“小溪,別怕,別怕……”樓正勳輕輕啄著她的眼淚,將她的委屈全都含進嘴裏,“沒關係的,沒關係的……”
“不要,我不要……”白溪心裏慌張,她想到媽媽,想到自己,想到漆黑的未來。
她覺得自己一定是要死了,明明隻有二十幾歲而已,腦子裏卻飛快的閃動著過去。人說隻有死前記憶才會如同跑馬燈一樣飛奔而過,現在她就覺得自己的腦子好像是飛快轉動的膠片,閃過的畫麵全是二十幾年裏受到的委屈。
不被人認可的媽媽,不被人認可的自己。不負責任的爸爸,不斷虐待自己的後媽,還有不停欺負自己的姐姐。
如果,如果她今天妥協了,會不會她就會重蹈母親d覆轍?
會不會樓正勳會變得想舒成浩一樣冷漠無情?她會不會像媽媽一樣帶著絕望離開?
越想越是害怕,她全身發涼,忍不住的顫抖起來!
樓正勳已經伸入她泳褲的手慢慢停了下來,感覺到白溪發自本能的恐懼和抗拒,所有的熱情都熄了下來。
“別怕,別怕,有我在,有我在。”樓正勳後悔不已,趕緊把人抱在懷裏,不停的出聲安慰。
等到白溪終於緩過勁來了,樓正勳整個後背都是冷汗,感覺自己仿佛死過了一次。
“對不起,”樓正勳垂著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看白溪,“是我……太著急了。”
剛才情了動的時候她並不是沒有感覺,下意識的抓住了一把沙子,現在才發現手掌心疼的要死。
想要安慰樓正勳,卻又覺得說不出口。憋了半天最後說了句“沒關係”,卻轉過身,兀自沉默了。
樓正勳歎了口氣,幹幹的坐在那裏,看著遠方的海岸。
過了一會兒,白溪竟然睡了過去。樓正勳將床單上的東西挪開,直接把自己坐著的那半部分蓋到了她身上,接著自己就走到了海裏。
熱帶的海域海水並不涼,但是對於體溫來說,到底還是低一些的。
樓正勳低頭看著海水中依舊屹立的那處,隻能苦笑。
淺淺的遊到附近一處礁石旁,靠著礁石,他直接坐到了海裏。
礁石旁邊的海水隻到他的下巴處,既能讓他冷靜一下,又不至於傷著他。
樓正勳看著岸邊躺著的白溪,心裏像是油煎一般。
閉上眼睛,想象著她的樣子,樓正勳隻覺得身上滾燙,與冰涼的海水博弈一般。
樓正勳從未想過,他會為了一個女人這樣。
冷靜自持的他也會為了誰發瘋,因為看見她的眼淚而不敢造次。
他以前就好像是個苦行僧,見到女人本能的就排斥。雖然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卻從未將誰放在眼裏過。每當有誰對著他討好,甚至想要對他動手動腳的時候,他都會直接將人處理了。
然而現在,他卻是那個對人動了心,又對人動手動腳的人了。
樓正勳忍不住苦笑,這是不是就是他的報應?
等到身上沒有那麼熱了,樓正勳這才又慢慢的遊回小島。也不敢再離白溪那麼近,就隻是隔著半米的距離側躺著,看著她的背影淺淺入睡。
就算是在熱帶,氣溫依舊不會熱到讓你覺得不用穿衣服。更何況泡了水再吹海風,感冒幾乎是無疑的。
樓正勳再醒來的時候,就覺得自己好像是被火烤了似的,連呼吸都是火辣辣的,帶著一點血液的腥氣。
他伸手摸了摸額頭,感覺到滾燙的溫度不低於海灘上的沙子,暗罵了一句,這才輕輕的推了推白溪。
“小溪,天要黑了,我們回去吧。”
白溪睡的懵懵懂懂的,被樓正勳弄醒了也沒什麼不情願的,隻是多少有些腦子不好用。跟他一起把船推下海,接著木頭人似的坐在那裏,看著樓正勳有些歪歪扭扭的把船劃回海島。
“哦,天!”管家一看兩個人回來了就上前去幫忙,無意間碰到樓正勳的胳膊,嚇得一聲尖叫,“先生,你生病了,在發高燒!”
樓正勳皺了皺眉,“是的,請幫我找一位醫生過來。”接著又看向白溪,見她似乎還沒完全的清醒,“晚飯我沒有辦法做了,讓廚娘做一些肉類給白小姐,她今天中午隻吃了沙拉。”
管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見樓正勳都高燒到兩頰通紅了,卻還記掛著白溪午飯沒有吃到肉,又是感動又是害怕,趕緊讓人把他扶回房間去了。
白溪到了一口的客廳,倒在沙發上,還迷迷糊糊的。看著人來人往,似乎是十分的著急。不久一艘快艇從遠處開過來,接著一個提著箱子的中年男人飛快的跑過來,急急忙忙上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