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場意想不到的偶遇,薑曼心中對宇文煜的恨意又增添幾分,甚至忘記了謀劃接下來該怎麼麵對宇文軒。
車輪滾滾向前,穿過了正陽街朝陽街,眼前閣老府。
薑曼看著熟悉的景致,心也漸漸的揪在一起,越揪越揪緊。
馬車終於還是駛進了閣老府,沒有想象中的夾道歡迎熱烈歡呼,一切如常。
遞了拜帖,薑曼強壓著心中的激動閣老府走去。
“王妃。”花廳,閣老夫人已經率淩府眾人匍匐著身子跪了一地,見薑曼進來都齊齊的行禮。
“夫人,快起來,免禮。”薑曼極力的壓製住心裏的衝動,扶起閣老夫人。
淩閣老並不在,閣老世子淩錚川也不在,薑曼知道父親和哥哥去了教練場,卻不敢多問,她現在的身份是薑太傅千金寧王妃。
不過薑曼依舊扶了葉雨柔的手往熟悉的位置走去,不想卻被葉雨柔不動聲色的抽了,薑曼心疼的一怔,吸了口氣佯裝平常的說道。
“夫人,請坐。”
這樣的程序,前世太子妃時,她便經常做,可是每次皇家必要的流程結束後,她便屏退了左右,留下自己和母親,有時甚至還有父親和錚川,一家子和和樂樂的閑敘家常。
可是現在的這樣的時光卻已然不複存在,薑曼的心裏五味雜陳。
世上最痛苦的折磨便是如此吧。
“王妃娘娘今日突然屈尊蔽府,有失遠引,臣婦失禮,還請王妃娘娘見諒。”
淩夫人的臉色不是很好看,蒼白蠟黃的眼窩下麵烏青一大片,一看就便是沒有休息好的緣故。
薑曼知道,母親是因為自己的去世,神不守思寢食難安的緣故。
“夫人請起。本宮,薑曼今日隻是突然心血來潮,想來看看姨媽。”薑曼的心已經痛到無法呼吸,頓了一下,強壓著衝動,才接著說道。
這樣的戲她卻再不想繼續。
淩閣老夫人和薑曼的母親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妹,同朝為官,又所屬太子派係,兩位政見卻不同,除了年時節氣兩家平時甚少走動。
大半年前,太子病逝以後兩家的走動就少了,後來薑曼有承聖上賜婚,指配給寧王宇文軒。
兩家就更沒走動了,太子妃出事那晚,薑太傅也沒有去閣老府,隻有薑曼母親葉雨夢在祠堂念了一天佛經。
“娘娘,身份有別,臣婦不敢逾矩。”葉雨柔聞言,趕緊恭敬的跪下,客氣生疏。
“夫人,快快起。”薑曼見自己的母親又跪下,趕緊扶起葉雨柔。
此時此刻,她多想告訴葉雨柔,她就是她的女兒。
薑曼心痛眉心緊蹙,千萬言語梗在喉間。
“外祖母,母妃真的歿了嗎?”就在薑曼和葉雨柔兩人尷尬的僵持間,宇文君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蹣跚著跑了出來,見到薑曼的時候,停頓了一下,最後撲向葉雨柔。
“殿下,外祖母這裏有客人,殿下乖先回房,有什麼事外祖母一會兒給殿下解釋。”葉雨柔見宇文君跑出來,心一糾,把宇文君拉倒身後警戒的看著薑曼。
大火把太子東宮燒毀殆盡片瓦不存,宇文君和宇文念又是被葉雨柔秘密接到閣老府的,所以大家都以為兩位殿下和太子妃早已經葬身火海。
加上聖上宇文拓對兒媳太子妃和長孫兩位殿下的死秘不發旨,除了少數幾人,外界就更不知情了。
“外祖母,這位大姐姐是誰,她認識母妃嗎?。”宇文君畢竟是小孩子,很容易被新鮮的人事吸引,轉過來頭來好奇的看著薑曼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