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著引枕,薑曼的心很是糾結。
平平淡淡的在寧王府孤獨終老,她做不到。
違心的取悅宇文軒她也做不到。
她的背負了太多,不想讓太子死的不明不白,同樣也不想宇文煜逍遙法外。
心裏糾結不已的薑曼,隻好又出了帳子,這後宮之中她認識的人本就不多,這會子想找個商量的人都沒有。
悶不吭聲的又來到林子裏,薑曼把倚翠支的遠遠的。
來到上午的那顆樹下,手指摸索著粗糙的樹幹,仿佛回到了那些年,她和太子的美好時光。
她呼他殿下,他叫她阿茹。
“殿下你還好嗎?阿茹沒來,阿茹換了一個身份。
阿茹現在是寧王宇文軒的王妃,薑太傅家的表妹,這個身份阿茹並不喜歡,也不願意,卻身不由己。
那日大火,阿茹看見殿下了,阿茹卻追不上殿下。
殿下你為什麼要離開不帶阿茹,殿下是要阿茹徹查嗎?
殿下放心,阿茹一定會找到成王毒害殿下的罪證。”
薑曼的聲音很輕很柔,又充滿了痛苦,絮絮叨叨的後來說了些什麼她自己都聽不見。
該做什麼她早已經打定主意,該怎麼做她現在卻要好好想想。
原本她想著既然宇文軒不顧及她,那麼她也無須顧忌他。
聽了宇文嫣的話,薑曼動搖了,太子和她的事,是他們和宇文煜的事。
沒必要拉上旁的無辜之人,而且大明朝這一代本就子嗣單薄。
要是所有的皇子都折了,她在地下也無言麵見太子了,所以她才想到這裏哭一哭。
哭過了,心裏順暢多了,她也該回去了,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就不好了。
拖著疲憊的身子,薑曼邁著傷心沉重的步子離開了林子。
這時候,樹上,悄無聲息的滑下一個人來。
這個人錦衣華服玉帶飄飄風度翩翩,尤其那雙迷人的眼眸,一動不動的看著不遠處漸行漸遠的模糊背影。
宇文煜自知聖上不想看到自己,因此對狩獵什麼頭籌什麼的也沒什麼興趣。
薑曼走後他無趣,便一個人,趴在樹上睡覺。
隻是他沒有想到薑曼去而複返,還隱藏了這樣麼一個天大的秘密在心裏。
成王殿下?
毒害太子?
宇文煜看著一個小黑點的人影,他是不是出現了幻聽。
薑曼懷疑自己是毒害太子的凶手!
冤枉啊!
他簡直比竇娥還要冤,簡直是六月飄雪無處訴。
太子皇兄死的時候,他剛好回京也在身邊,可是他絕對不是凶手。
薑曼怎麼會懷疑到自己?
前麵的話,宇文軒聽一句沒有聽見,就迷迷糊糊的聽見後麵的幾個字,這會兒真是雲裏霧裏的。
想追上去,他又覺得已經在薑曼的心裏定了性,認定了他是殺害太子的凶手。
一時還沒沒有想好該怎麼解釋,宇文軒不敢冒進,心情悻悻的煩悶不已。
這時候回營的號角想起來,宇文軒抬頭看看天色,該回營了。
她要是再不露麵,聖上尋不見也不知道會不會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