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飛向半空的紅玉魚落地的聲響,青玄睜大眼,覺得自己心裏也有什麼狠狠的落向地麵,讓她的心底猛地抽痛,麵對非均打來的拳頭,連反擊都不會了,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拳,身體輕飄飄的向後飛去。
看到她這個樣子,非均倒是沒有再動手,反而好笑的看著接連撞倒幾張椅子的她,緩緩開口:“喲,想不到我在你心裏竟這般有分量,要殺你,你都不會還手麼?”
青玄不說話,目光呆滯,像是傻了一般。
“你這樣,我倒是不舍得動手了,這樣跟你說吧,多謝你幫我毀了南楚,而現在這樂章國該交給我。”說到這裏,非均頓了頓,“實際上,你不用對我感恩戴德,從你出生開始,我就在計劃著這一天,一直都在利用你,教你的那些東西也不過都是皮毛,我真正會的,你一點都沒學到,誰讓你是潤兒的女兒呢。”
聽到潤兒這個名字,青玄的神色出現了明顯的變化,輕喃:“娘親?”
“罷了,事情到了這地步,今天就算我不想殺你,恐怕你也難以活著離開王宮,不如就將當年的一切告訴你,也解了你這麼多年的疑惑,你不是一直奇怪為何我會那麼討厭這個國家麼?討厭南楚?錯了,豈止是討厭,我那是恨,滿腔的恨!”
青玄咳了兩聲,剛剛他那一拳可是帶著內力,沒有震壞她的髒腑也是因為她穿著天蠶絲軟甲,可是身體還是很難受。
“當年,我本是大周人,跟著師父修道周遊各地,因著師父的名聲,我也出了名,就在我即將入仙道的時候,你的娘親潤兒找了來,我動了凡心,不能再入仙道,可是怎知,她說她愛我不過都是為了讓我能幫南楚延續國祚,為了南楚將盡的龍脈才說出的那些話,等到我廢了數十年修為幫南楚延了百年國運後,她竟然要嫁給別人,你說,換做是你,你能咽下這口氣麼?但是天道已改,我的修為已毀,根本沒有辦法更正過來。”
非均說著,走到青玄身前,蹲下來細看著她的眉眼,輕歎:“幾年不見,你倒是出落的越發跟潤兒相像了。哼,我是誰?我可是即將踏入仙道之人,總有辦法報複的,於是我在她出嫁那天降了一場雨,讓她婚後幾年無所出,直到我恢複了一些修為,算出了你的到來,可惜,你在你父親戰死沙場的時候就也死在胎中了,是我,不惜又毀了大半修為,去空間中找了個不能入輪回的殘破靈魂,安到你身上,這才讓你誕生,沒想到吧,你是我接生的,而潤兒因為用生命濡養死胎的緣故,沒過幾年就死了,哈哈,都是報應!”
“你,你好狠。”青玄說。
“我狠毒?倒也是。不過你怎麼不說你的國主舅舅和你的娘親狠?那個時候我是真心愛上了她啊,可是他們呢,把我當什麼,利用過後即丟的棋子,我現在報了仇,真是大快人心,至於你,要怨也隻能怪你的國主舅舅,他的眼裏隻有南楚的國運,放心,來找你之前,我已在路上將他殺了,他的頭顱被我懸掛在了城樓上,供人瞻仰。”非均說到最後,麵目猙獰。
幾乎是在他說出最後一個字的時候,看上去極其虛弱的青玄忽的動了,手指直取他的雙目,沒想到青玄會動手的非均急忙躲閃,借此機會,青玄忙起身,與他拉開了距離。
抬手抹掉嘴角的血跡,她冰冷的看著他:“你不甘被人利用,那我呢?被你利用這麼多年,非均,我不會放過你。”
“以你的功夫?”非均也站起身,好笑的看著她。
“對!就憑我的功夫!”青玄的話音未落,雙手已雙雙摸出袖中的匕首,出雲雙刀刀法,不要命一般向非均身上招呼過去。
幾招過去,竟隻堪堪劃破了他的衣襟,半點也未傷到他,非均笑:“你的套路我都知道,但是我的底牌你卻不知。”他說著,詭異的出手,一股暗勁瞬間拍到她的手臂上,震的青玄手臂一麻,險些將手裏的匕首扔出去,她咬牙退後,怒目而視。
“哦,我忘了,你的國主舅舅對你還算可以,那件天蠶絲軟甲能幫你擋住不少力道呢,你可得多謝他,否則尋常人挨了我這招可不會還站在那喘氣。”非均挑了挑眉毛說,那個天蠶絲軟甲對他來說確實有些棘手,早知道她能那麼快從震驚中恢複過來,他剛剛就不跟她廢那麼多話了。
青玄似是沒聽到他說的話一般,隻是握著手中的匕首,眼色清明,心裏卻是驚濤駭浪,聽到當年的真相,說不震驚是假的,可是竟然是這樣,一切,都是騙她的,那她來到這世上又是為了什麼?被最信任的人利用背叛,既如此,那她就將所有的刀子都還回去!想到這裏,她出手時又冷厲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