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謠坐上回程的馬車,心裏感到七上八下的。原本她還存有一定希望的心在此刻也被無情地打碎了。雖然能從王韜的手上拿到兩百萬兩的媒金,可是如果要想償還一千萬兩的債務,這些錢還是遠遠的不足。
突然,馬兒發出一陣長長的嘶鳴聲,迅速地引起蘇遙的注意。一番騷動過後,馬車被迫地停在了街道上。
“發生了什麼事?福伯。”
“小姐,前麵好像有一個小乞丐撞上了我們的車了。”
“下去看看。”蘇謠說完便跳下馬車,徑直地奔向車頭察看。
青石鋪的地板上此時正躺著一位瘦弱的小人兒。她身穿一件破爛的乞丐裝,一頂棕色的包布嚴嚴實實地包裹著她的頭,白皙的皮膚上沾著煤灰,她的樣子既邋遢又頹廢,給人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覺。
“你沒事吧?小妹妹。”蘇謠想伸出手來扶住小乞丐,可是那隻伸出的手卻突然停在了半空中。
當蘇謠真切地看到小乞丐的臉時,她確實被她的模樣嚇了一跳。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她可是廢了很大的勁兒,找了某人許久。可是現在,某人居然如此近地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文惜,文惜,我找了你好久了!”蘇謠激動地抱住小乞丐,忘情地說著:“別離開我們了,我們都擔心死你了。”
“放手。”小乞丐冷漠地推開蘇謠,用一種特殊的眼神看著她。
“為什麼,文惜?你到底怎麼了?”
“我不是武文惜。”
“怎麼可能!你長的樣子明明就是文惜!”
“我不是文惜!”小乞丐激動的咆哮著,漲紅的小臉好像在顯示出主人的不滿:“我叫韓淵。不是武文惜!”
小乞丐試圖掙脫蘇謠雙手的束縛,兩個人因此也難免會發生肢體碰撞。蘇謠以成人的優勢很快地就製服了小乞丐。在拉扯中蘇謠一手揮掉小乞丐的包頭布,同時還傷到了小乞丐的手。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你!你的頭發!!!!!!!!”
蘇謠驚愕地看著小乞丐,一隻玉手指著小乞丐的頭,“你……你的頭發……頭發怎麼全白了?”
小乞丐驚慌地掩起一頭的白發,同時還用受傷的眼神看著蘇謠。
“你……你別多管閑事!”小乞丐把手指向馬車的那個方向,悠悠地說道:“你還是關心一下你自己的事情吧!”
什麼意思?蘇謠順著小乞丐的指示往回看,不看還好,乍看之下真是讓蘇謠吃驚:一群小乞丐從她的車廂內跳出來,每個小乞丐的手上都抱著沉甸甸的銀子!
不好!蘇謠暗叫一聲。
她快速地往回跑,嘴裏還忿忿地低喃著。
真是見鬼了,小乞丐都想在太歲頭上動土!也不想想姑奶奶是誰的姐姐!等到蘇謠趕到馬車頭,一群孩子早就已經拍拍屁股走人了,這真是又氣又煞!
“對了,不是還有文惜在嗎?”
蘇謠轉頭往回看,可是看了許久也不見任何人。
“福伯,那個小乞丐呢?”
“小姐,我給了她一點兒小錢後就把放她走了。難道發生了什麼事嗎?”
糊塗的福伯啊!蘇謠也不想責怪福伯,畢竟事情都發生了,人也都放跑了,再來責怪別人又有什麼用呢?現在連兩百萬兩銀子也被偷走了!要想還清一千萬兩,那簡直比登天還難!蘇謠頹喪地往“千裏緣”走去,她不知道要怎麼向所有的“千裏緣”的員工們交待。
難道真的要賣掉“千裏緣”才能還債嗎?
不行!不到最後一刻也不能放棄!“千裏緣”是所有人的最後希望,她還不想這麼輕易地放手!有時候,她的那個弟弟還是有一點幫助的,比如說現在的這種情況。
“福伯,麻煩你幫我去丐幫總部一趟,你隻需找一名叫蘇威的年輕人,跟他說,他的姐姐蘇謠找他!拜托了。”
送走福伯之後,蘇謠獨自一人漫步在長安城裏飛的大街上。就在這時,有個人匆匆地跑進她的視線中。
“小姐。”福安焦急地跑出來,喘著一口粗氣說道:“小姐,王爺和老爺來了……”
“爹,和君羽漠?”
這是怎麼回事?這兩個人從什麼時候湊在了一起了?盡管此時蘇謠心中有諸多的疑問,但是她也必需讓自己暫時不用去想。因為她的爹爹可比這些問題還難纏多了,而且人也很固執。
至於君羽漠,他的葫蘆裏又在賣著什麼藥呢?
“我知道了。”
既來之,則安之。
蘇謠打定主意後便重新換上了另一種麵容,絲毫看不出剛剛的頹然與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