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榮融也沒看見屋裏那人的臉。
門被打開一條縫,安迪耶布遞進去什麼東西,就立馬關上了。
拿了那個東西,屋內再沒有聲音,詭異非常。安迪耶布也不再多言,手上用力將穿透木門的劍抽回,裏麵隨之傳來一聲短促的呻吟。
收起把染血的劍,他轉身走向馬車,好像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榮融見他走近,隻覺濃鬱的血腥壓來,掩鼻就就想躲遠。
誰知身子都還沒來得及背過去,這狀似嫌惡的表現就準準落到了安迪耶布眼裏,霎時殺氣騰起,猛一跨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掐住她的脖子!
喉管處一緊,掐斷了她的驚叫,“你,你幹什麼?!”
“你幹什麼?”他冷淡地反問
“我怎麼了?咳…放開。咳咳,放開我。”榮融驚恐又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漠然的神色,那雙幾進金黃的瞳孔深處仿佛有猙獰的烈焰。
就在她覺得自己快窒息時,諾斯在他身後低聲提醒
“該走了,將軍,此處不宜久留。”
聞言,安迪耶布抬眼,巷口不知什麼人似乎在朝這邊張望。
這條巷子雖算僻靜,但也不是人跡罕至,把聯絡點設在這樣的居民點算是一個英明的決斷,太過隱秘反而容易惹人生疑,隻是那個人,還是過於自信了…。
有人來往是自然的,至於是什麼人,誰都難以確定,總之多逗留一會就多一分風險。
安迪耶布的視線越過榮融直視那邊的幾個人,終於放開她。
“走吧。”
他一上車,馬車立刻啟程離開。
榮融驚魂未定地喘氣,諾斯高大的馬停在眼前
“走前麵,別回頭。”他道
榮融驚詫地看了他一會,那雙明澈的眼不給她答案,她點點頭,隻能照做。
馬車像來時那樣緩行,榮融在後麵盯著車裏那個冰冷的男人,心裏一陣憋屈和厭惡,這個人,到底帶她來幹什麼,好像故意想讓她親眼目睹他那些殘忍變態的行為似的。
諾斯走在最後,回眸望了巷口一眼,那幾個人還在盯著他們,似是對貴族馬車屈尊降貴來光臨平民區充滿狐疑。
安迪耶布在這方麵從來心思縝密,若是乘他在軍中的馬車來,可就不是引人注目這般簡單了。
這樣,最多也就是被懷疑成來見情婦的風流貴族。
也許也許真的隻是這樣而已,風流民間的貴族,僅此而已,但是,在安迪耶布看來,錯殺一千不要緊,放過一個都會破壞他的計劃。
不知向誰,諾斯憑空比了一個手勢,而後不再回頭
身後,人被不可抗拒地拖進角落,無聲地消失
為什麼要她走前麵,榮融突然覺得幾分奇怪,她不是奴隸嗎,奴隸都是走在最後的吧?
她疑惑地回頭,愣住。
陌生的人群擁擠著,有些擋住視線,放眼望去沒有騎馬的人。
諾斯呢?她往前看,安迪耶布的馬車還在原路返回,一邊跟著,一邊回頭看諾斯讓她走前麵,他是要去哪裏嗎?天啊,一個人跟著安迪耶布太可怕了吧,她提心吊膽地走在馬車後麵,故意落後一些,生怕他突然要她做什麼。
“別再退了。”熟悉的聲音在腦後響起,她一回頭,語氣是沒意識到的欣喜
“你去哪了?跟丟了?”
“人多,不好騎馬。”諾斯見她流光溢彩的眼,和看見自己明顯鬆了一口的神情,淡淡道
“管好你自己,別管我。”
“好吧,慢點騎,不要撞到別人了。”榮融衝他點頭,心裏怪自己傻,他怎麼可能跟丟,然後自己跑了幾步把馬車跟緊了些,有諾斯在後麵多少沒那麼害怕。
諾斯凝眸望著她似乎隨時將被人群淹沒的嬌小背影,不由跟得近一些,這樣走完剩下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