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胖子拉著益達離開之後,幾人就各自幹起了自己的事情。壯美抱著和妹子聊天,小鴻抱著和妹子聊天,小未也抱著手機和妹子聊天,橘子在看小說。
單從做事的方麵就能看出哪一個比較沒有潛力,男生寢室有時候會出現一種潛規則,如果一個人帶頭做了某些事情寢室的其他人就會自然而然地做同樣的事情,這可以說是同化或者說是用同一種行為模式相互展示來使人認同自己的一種方式。
比如,當一個人喜歡吃辣椒而且每天都吃的時候,和他在一起吃飯的就會情不自禁的也去吃辣椒,有一個人沒事找妹子聊天的時候,其他人就會也在沒事的時候去找妹子聊天,有一個人熱愛學習的時候,寢室的其他人會一起罵他是神經病還沒到考試,學這麼早會忘還會損害腦細胞以後泡妹子用不上腦子導致讓家人抱不上孫子才是得不償失。
依此類推,正確的帶頭活動會讓整個寢室的活動在一段時間內看起來積極向上。當然有時候也會有人心情不好玩深沉,所以之後的幾天全寢室的人都玩深沉沒事就坐在一起抽煙,然後所有人的被子上都有股煙熏火燎的味道,空氣質量差得連最煩人的蚊蟲都不在寢室裏多呆一秒鍾,倒也省去了買花露水的錢。
所以當寢室所有人都在做一件類似的事情的時候,要麼就讓自己離開,要麼就一起加入融入到集體的世界之中。橘子顯然不是後者,所以決定走出寢室去陽台抽根煙讓自己暫時離開那個電話怪圈。
站在陽台抽煙現在已經成為習慣動作的一種,在傍晚的時候受到人們的青睞會更多點,因為夕陽射在臉上總能感覺到陽光呈四十五度角的明媚而憂傷,再加上晚風拂動過頭發很容易讓這些自我感覺極度良好的學生們認為自己是港台片中那些背負了命運枷鎖的男主角,在橘黃色的陽光下形成的那種蕭索的背影中讓人崇拜和敬仰。
現在不是傍晚也沒有夕陽,橘子自然也沒有自戀到會認為自己有港台明星。所以抬頭看了天空,他不清楚到底是誰最開始將孩子們比喻成七八點鍾的太陽,想想到了自己現在這個年紀怎麼著也算是十來點鍾了吧。突然間發覺這個時間段的太陽和人一樣令人討厭,耀眼的同時又無所事事。
接近一個月的時間,從開始的新鮮到後來的無所謂,生活在焦急中卻又無可奈何,直到後來平淡的生活就漸漸地將那些無可奈何也消磨幹淨。這樣的生活開始的時候橘子就已經意識到,卻還是眼睜睜看著它發展而無所作為。
反觀胖子,從打球到學生會到妹子,每天都有事情不論是一時興起還是早有計劃都在腳踏實地去做一些能讓自己忙起來,的的確確的是一個實幹家。意識到這點讓橘子有些小嫉妒,橘子覺得現在自己缺的就是一個目標。
然而那些虛無縹緲的目標終歸不像是長跑看得見終點,要想在短時間內找到還是有一定的難度。
那就給自己找點事情吧,橘子吐了口煙,轉身進房間然後打算去古董那找胖子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古董。他們人呢?”橘子進了古董寢室卻沒有看見胖子等人,就問了在一邊捧著一本厚書的古董。
“不知道,好像是出去了。”古董說。
“哦,那你在看什麼?”橘子對古董的書產生了些興趣,走到了古董身後湊了個腦袋。
“小說,”古董說著合上書,“你吃過飯沒有?”
“吃了。怎麼?”橘子問,“你沒吃?”
“沒呢,剛想喊你。”古董站起身準備出門,“你吃過了就自己去了,聽說有家湯包…”
“我正好想出去逛逛。”橘子覺得今天真是奇了怪了,所有人都想著去吃湯包。
“好。”古董應了一聲兩人一起出門。
雖然還沒有到正午,但是太陽下的水泥地上依舊慘烈。被暴曬致死的小生命屍橫遍野,橘子隨腳踢掉一隻屍體在路邊的小河中,想著會不會有魚上來將這些東西吃掉。
“會有魚嗎?”橘子指著學校裏將學生寢室和教學樓劃開的那條河問古董。
“有的,阿龍他們說還要買釣魚竿在裏麵釣魚呢。”古董看著不深的小河有些愁苦的說,“前幾天還有個老頭坐在那邊釣魚來著。”
“釣到魚了怎麼弄?放了還是吃了?”橘子覺得學生們就算釣到魚了大概也不會吃而是放掉或者是送人之類的。
“不知道,反正看到有人釣過,但是有沒有能釣到東西就不清楚了。”古董也是很清楚這個。“這河這麼淺,就算有魚也不會有很大,吃都不夠塞牙縫的。”
“小魚也很有味道。”橘子還挺愛吃魚的。
“魚的刺多,吃起來麻煩。”古董大概是有不好的回憶,“小時候被魚刺卡住過,喝醋吞飯都沒用還是去醫院醫生用鑷子夾出來的,那感覺可要命了。”說著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比劃了一個指甲蓋的長度。
“夠長的。”橘子縮了縮脖子,想象了一下骨頭卡在喉嚨之間的那種感覺,雖然從小吃魚還是有過這種感覺,但是這麼大的實在有些令人咂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