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衝見那些公子臉上露出譏笑之意,瞬間漲紅了臉,他之前因為調戲禮部尚書千金之事被逐出京都,鬧得沸沸揚揚,成為了全京都城貴族圈內的笑柄。
好不容易等柳淑芬那個小*嫁了人,事態平息,他才能借著祖母的光重返京都,沒想到他出來玩個藝妓,也如此不順,不但被這藝妓拿著剪刀狠狠地戳了一下,還被這麼多貴族公子當眾嘲笑,簡直是氣煞他也!
這幾年趙衝在外地過得瀟灑自在慣了,再加上安陽侯府的老太君總認為他受了委屈,極盡偏袒,讓他的外地的日子過得揮金如土瀟灑自在,連安陽侯礙於母親的麵子,都對他束手無策。
這次趙衝與白家三爺白錦昇一起返京,內心本就憋著一把火,想要在京都混出個名堂來,沒想到他返回京都,便被安陽侯下令拘在府裏不準他外出惹禍,在他把安陽侯府的丫鬟禍害了一個遍後,心裏實在是悶得發慌。
前幾日沐雅詞那個嫁不出去的老女人,來安陽侯府探望即將臨盆的安陽侯世子夫人,他不過是多看了沐雅詞身邊的巧兒幾眼,就被沐雅詞指著鼻子罵沒出息,他梗著脖子反問過去,沐雅詞便說巧兒這等姿色的侍女他都瞧得眼直,如是看到百花苑的花魁蘇蝶衣,怕是眼珠子都要瞪出來。
趙衝這才對蘇蝶衣動了心思,好不容易尋了機會出來尋花,誰知道蘇蝶衣架子極大,根本不肯見他,這三日來他花了五百兩銀子,才勉強能夠入內聽蘇蝶衣彈奏一曲,這讓他如何甘心,想著今日無論如何也要嚐嚐這百花苑花魁的味道,卻被這賤人在袖子中藏了剪刀見了血,他趙衝從落地至今二十年,還未曾受過這等氣!
“趙六公子,我勸你還是省省吧,蘇蝶衣以下犯上確實難逃罪責,可她是睿郡王的紅顏知己,早已跟了睿郡王了,說不定不多日便會被贖身抬入慕容府邸做妾室,不過是挨了一下,讓百花苑賠些銀兩也就算了,不至於為了這等小事和睿郡王結怨吧!”
“就是就是,如果真要鬧到京兆府尹,大家顏麵上都不好看,蘇蝶衣被睿郡王包下多年,以往不得睿郡王允許,她都不曾見外客的,能破例為你彈奏一曲,已是不易,趙六公子就別強人所難了。”
趙衝雖然魯莽衝動,但也不是傻子,他來之前早就打探好了,睿郡王慕容彥已厭倦了蘇蝶衣的清高孤傲,如今百花苑睿郡王的新寵,是原來蘇蝶衣身邊的貼身侍女茉香。
據說這茉香生得雖說比蘇蝶衣差些,可是勝在柔媚多嬌,比蘇蝶衣會討男人歡心,男人嘛,喜新厭舊很正常,想來這蘇蝶衣早已是昨日黃花了,他即便要了她的身子一度春宵,慕容彥也不會為一個殘花敗柳真跟自己過不去的。
趙衝在心裏安慰了自己一番,將心中所想大言不慚地說了出來,聽得那些公子直搖頭。
看來這趙六公子真是在外地呆傻了,太不了解睿郡王的脾氣,想當年睿郡王的舊衣被家中奴仆偷偷拿出來典賣貼補家用,被發現後那奴仆一家十幾口男女老幼,統統被拖到鬧市當眾打死,一件舊衣服尚且如此,何況是活生生的人。
睿郡王雖然有了新寵,並傳言厭了蘇蝶衣,可是礙於睿郡王那變態的占有欲,他不對外放話,哪裏有人敢染指蘇蝶衣?最多不過是聽蘇蝶衣隔著紫晶珠簾彈奏幾曲罷了,誰有那膽子敢輕薄於她?除非是不要命了!
如今倒好,有人身先士卒,當了這出頭的鳥,他們就作壁上觀,看看睿郡王究竟會不會為佳人撐腰好了,何必徒惹麻煩呢。
趙六公子見他出聲後,那些公子沒有再對蘇蝶衣出言維護,心中大樂,他死死揪著蘇蝶衣的長發,貼著她的耳朵邪笑道,
“死賤人,爺不會讓你這麼容易死的,先讓爺爽幾天,等爺膩味了你,再送你去京兆府尹問罪!”
“趙衝!你要是個男人,就應該說話算話!我蘇蝶衣早就有言在先,誰能讓啞琴開音,我便從了誰,你約我相見,稱你有辦法讓那把啞琴開音,可是誰知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用試琴當幌子,竟然對我存了如此齷齪的心思,我蘇蝶衣寧肯死,也不會讓你如願的!”
蘇蝶衣話音剛落,便要咬舌自盡,沐清月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可沐滄海卻無動於衷,反而對這茶樓很不滿意,一邊讓無眠快速清場,一邊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說也遲那也快,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一枚寒光閃過,隻聽趙六公子慘叫一聲,手中的匕首應聲而落,而蘇蝶衣也被那寒光震得鬆了口,跌落在地上,按住脖子不住地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