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我兒子,還讓我饒過你,天下間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沐清月越演越入戲,張開滿是血口子的嘴,對著黑鷙一字一句地說道。
黑鷙難受得眼淚鼻涕橫流,跪在地上不住地掙紮,沐清月鬆了鬆對他的鉗製,他連滾帶爬地從半空中摔下,哭著說道,
“你是冷夫人,是冷夫人,冷夫人來索命了,冷夫人居然來索命了——”
“冷夫人?難道你,你是我娘?不,這不可能!”
慕容修這家夥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居然蹦躂到黑鷙麵前了,一雙眼睛直直地看著沐清月,幾乎要把沐清月渾身上下盯出無數個洞來。
“大公子,啊大公子,你救救我,救救我吧,你告訴你娘,冤有頭債有主,不是我要害你的,是郡王爺,是郡王爺讓我毀了你的!”
驚恐交加的黑鷙,見到慕容修仿佛溺水之人見到救命稻草,不管有用沒用,一個勁兒地想要抓牢。
沐清月又怎麼會讓黑鷙靠近慕容修,她翻了一個身,以一個十分詭異的姿勢出現在了黑鷙麵前,頓時將黑鷙嚇得屁滾尿流,抱著頭往裏屋內衝。
沐清月嗬嗬一笑,這倒好了,甕中捉鱉,倒是省了不少力氣。
進了裏屋後,沐清月抬手一指,將兩個破舊的大櫃子移動過來擋住門口,隨後掌風一掃,將黑鷙如人肉餡餅般重重地壓在髒亂不堪的地上。
黑鷙好不容易能夠呼吸,嘴巴自是大大的張著的,被沐清月這麼一折騰,他大張的嘴巴正好啃了一坨不知道是誰拉的新鮮粑粑,嗆得膽汁都快吐出來了。
沐清月撇過頭去,決定放大招趕緊結束戰鬥,再這麼下去,黑鷙沒死,她都快被惡心死了。
“黑鷙,這麼多年了,你知道我怎麼熬過來的嗎?我打翻了孟婆湯,曆盡千辛萬苦從冥府逃出來,就是為了複仇!我死前怨念極深,冷家無數的亡魂怨氣被我吸收了個幹淨,如今我已修成鬼神,手下厲鬼無數,來日方長,我很快便能複仇了!”
沐清月一口氣說完這番話,自己都佩服自己胡編的能力,如果這麼說都不能唬住黑鷙,她也隻好認命地履行諾言,手起刀落的閹了他了。
“冷夫人饒命啊,我不過是供人驅使的奴才,一切都是遵命行事啊!冷夫人饒過我,饒過我吧,我發誓,我對天發誓!我黑鷙再也不敢對大公子不利了!”
哼哼,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沐清月冷笑數聲,陰慘慘地說道,
“你要知道,修兒是我留在這世上唯一的牽掛,你膽敢對他起邪念,我一定要將你活活折磨死!”
“我不敢!我再也不敢了!如是我違背此誓言,便叫我天打雷劈,死無葬身之地。”
黑鷙跪拜在地上,對著沐清月說話的方向不住的磕頭。
沐清月見他那副被嚇破了膽的慫樣,差點沒笑出聲來。
今夜是怎麼了?居然連著兩個人對著她猛磕頭,隻不過一個當她是從天上下凡的神仙姐姐,一個卻認為她是從冥府逃出來的索命惡鬼。
“好,既然你誠心改過,我念你不是罪魁禍首,今夜便饒了你的性命,但你需要答應我,從今以後,你要盡你所能的保護我兒的安全,如是我兒有任何閃失,我絕不會讓你痛快地死去的!”
“我發誓!我發誓!我以後一定盡我所能的保護大公子,絕不會讓大公子有性命之憂!”
沐清月聽了黑鷙這句誓言,便知曉他還是留有一絲神智的,發誓的時候懂得避重就輕,隻說絕不會讓慕容修有性命之憂,卻沒說讓慕容修毫發無損。
由此看來,明瑤長公主和慕容彥這對喪心病狂的母子,還真是將心中所有的怨氣都撒在了慕容修的身上啊,這倒黴孩子,運氣還真是背到家了。
“記住,今夜之事,你要守口如瓶,如是讓我知道你告訴了別人,你的命便保不住了,即便你到了陰間,我手下的數千厲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沐清月沒有張良消除、更改人記憶的能力,就隻能用心裏震懾法了,見黑鷙一疊聲的答應,她還是不放心,想了想,手裏捏了一個琴決,就地取材,用這間屋子裏彌漫著的濃烈陰氣製成了一個鬼符,對著黑鷙的胸口貼了過去。
那鬼符無形無狀,剛一貼上黑鷙的胸口,很快便融入了進去,黑鷙覺得有什麼東西侵入體內,一手扯開衣服,拚命地往胸口處摸索,卻始終無果,故他瞪著一雙驚恐的眼睛,痛苦萬分地說道,
“冷夫人,您,您剛才對我做什麼?”
“沒什麼,不過是在你的胸口做了個標記罷了,不過你要小心,這標記可不是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