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神尊憐憫,小女修行低微,尚有看不透、參不破的事情,心中懷有執念,也有未盡之事,但是如是放任此片山林被毀,小女於心不忍。現能力有限,自知無法達成大事,便先從力所能及的眼前之事做起吧,無論成功與否,小女無怨無悔。”
沐清月絞盡腦汁和這位十分矯情的天神對完話後,天神終於肯答應幫忙,她著實鬆了口氣,借助天神的力量,成功引來了一場靈氣充盈的大地回春之雨。
甘霖的雨水破空而來,滋潤著這片被塗炭得麵目全非的山林,就連被眼前的一幕驚詫到忘記自己糟糕傷口的少年,都被這場天將的甘露修複好了猙獰恐怖的傷口。
沐清月朝天神行禮完畢後,攜帶著南熏琴翩然而來,見少年還是保持著衣衫不整、一臉怔忡地坐在雪鬆的樹枝上,渾身上下濕淋淋,很是狼狽,和初見他衣冠楚楚的模樣大相徑庭。
沐清月不由地一笑,將南熏琴十分大方地遞給少年,聲音輕鬆地說道,
“喏,完璧歸趙。”
“完璧歸趙?”
少年跟著沐清月重複了一句,沐清月皺了皺眉頭,沒想到少年居然不懂完璧歸趙的意思,她索性將懷裏的南熏寶琴往少年懷裏一塞,擺擺手道,
“琴還給你,後會無期!”
沐清月話音剛落,人便化為一道白影飛了出去,少年這才回過神來,抱著南熏寶琴想都不想便緊追了過去,
“等等,姑娘等等我……”
少年雖然傷好了,可是枯竭的靈力尚未恢複,他是反射性地提氣要追了,可是剛從雪鬆上站了起來,他就腿下一軟,連叫都未叫一聲,便一頭栽了下去。
這棵活了好幾百年的雪鬆長得極為高大,雖然少年未坐在樹頂,不過這般毫無防備地摔下去,多半也會成為人肉餡餅了。
沐清月敏銳地感到身後的異樣,於半空中回頭一看,我的天,哪裏還有少年的影子。
她一拍自己額頭,覺得自己甚是迷糊,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這少年才多大年紀,剛才身處險境,早就用盡了身體內的靈氣,即便她祈求天神降臨了這場回春的甘露,可此少年殊死搏鬥耗盡的修為也不可能一下子回來。
她把他一個人放到那麼高的雪鬆上,不是讓他在上麵等死嗎?
這少年還未和南熏寶琴締結琴誓,南熏寶琴自不可能用自己的靈力助他下來,全憑少年一個人的能力,天知道他多久才會完全恢複過來。
“喂喂喂,臭小子,你下不去為什麼不說啊!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下不去啊!真是的,麻煩死了!”
沐清月一邊抱怨,一邊朝著雪鬆下麵疾馳飛去,少年正在半空中苦笑,正調整位置尋找減少俯衝的各個樹杈時,半空中忽然傳來一聲聲不耐的嬌嗬。
他抬頭一看,沐清月正好從上空急速飛來,臉上的麵紗飛揚之間,露出了一張清秀的麵容,少年不由地一愣,在回神時,沐清月已經一把摟住他的腰身,阻止他下墜的驅使,緩緩地將他帶到了地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