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恩翻了一下眼,心裏很不屑他這小學生做法,但身體已經快速的動了起來,“給我站住!喂!”
周圍依舊熱鬧喧囂,食物的香氣在夜色裏彌漫,他在前麵快步走著,時不時回頭看一眼在後麵跑著的她,路燈的光照亮著她柔美的麵容上,在他的再三挑畔下,她一掃臉上的不開心,笑著追喊著他,他們那道顯眼歡快的身影,讓每經過的人們都忍不住看著他們。
“我說,為什麼上代的人那些麻煩事像瘟疫一樣,傳來傳去的!”
這會他們已在一個小食檔裏坐著,徐知恩抱著一瓶啤酒呼嚕呼嚕的喝著,她微紅著眼說著各種不搭邊的話,顧滓言拿著紙巾替她擦著嘴角的酒漬,聽著她說著這一晚為什麼不開心。
她打了個酒嗝,動作粗魯的重重的放下酒,指著自己,“我覺得自己在我爸眼裏就是個商品!他今晚找我,不是問我過得好不好,也不是關心我前幾天發生的輿論事情,而是叫我跟那個森木集團的董事長搞好關係,我真是當時想打爆他!”
徐知恩已經醉了,她白皙的臉一片醉意,指完自己又指著顧滓言,聲音迷糊又帶著絲命令,“喂你,你給我帶話給我爸,說我不會和任何一個誰去搞好關係,我要完成媽媽的願望,我要…”她頓了頓,突然搖晃著雙手,傻子樂一樣“我要走上巔峰,成為影壇的奇跡,我要做奇跡,嗝女孩。”
顧滓言拿著手機對著她,衝她笑了笑,“嗯,那麼奇跡女孩,有沒有什麼話要說給森目集團那位嗎?”
“有!”徐知恩喝了一口酒,她指著他,笑靨如花,語氣粗糙,“不要再動我主意,否則,我打爆你的狗頭!”
然後,她就斷線了。
喝酒喝的瘋瘋癲癲,現在徹底醉了倒安靜了,顧滓言抱起她,臉上仍帶著對她的豪言威脅感到點點的衝擊,但更多的是玩味。
竟敢要打爆扶你走上巔峰的讚助商的頭,你這個奇跡女孩倒越發猖狂了,不過來日方長,就看你的能耐能走得多遠。
時間已經很晚,路上已經很少車輛,顧滓言很快到了徐知恩住的地方,他抱著她一路走到她的樓層裏,空出一隻手在她包裏找到鑰匙。
進到去後,他沒有開燈,直接抱著她熟路的走去她的房間,剛將她放在床裏,她閉著眼睛突然伸手抓住他,“別走。”
他任她抓著,反問一句,“不想我走?”
她沒有馬上說話,一片醉色的睡顏裏浮現抹恐懼,她似乎在做著噩夢,嘴唇抿著又微微顫動著,抓住他的手漸漸用力,“不要走,不是我,不是我…”
顧滓言看著她臉上的變化,以及她含著痛苦的低喃,下頜緊繃,眉眼在暗色中有著難以看清的異色。
他坐到床邊,按了一下旁邊櫃麵上的台燈,稀薄朦朧的淡光一下照進來,淺淺的打在她已淚流滿麵的臉上,他看著,眼神一下犀利無比,像藏著把無聲無息的暗器一般。
“別走,別走。”她小聲的啜泣著,那般無助的哭泣聲讓他再複雜的情緒也無法狠心收回手,顧滓言輕歎一聲,順勢的摟住她,嬌小的她乖乖的縮在他懷裏,仍在不斷因噩夢而哭念著。
他捧著她的臉,目光沉沉甸甸的,帶著絲不由自主的,連他自己也未察覺的一點憐惜,“別哭了,知恩。”
一輕如羽毛般的落吻落在她的唇間,徐知恩低嚶了一聲,安靜了下來,他就這麼輕輕吻著她,視線牢牢的盯著她,直到她平靜了下來,抓著他的手也慢慢鬆開,他才結束著如蜻蜓點水的卻格外長的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