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嬸放下盆子,走了過去,伸起她肥碩的腿放在林欣的頭上,恣意的踏著,嘴裏發出邪惡而惡毒的笑,以及一些難聽的辱罵。
“你在幹嘛?”人群中忽然響起一聲氣急敗壞的聲音,海明撞開人群,扯開了肥嬸,他看到他的阿欣正縮在角落裏。顫抖著身子,身上粘糊糊地沾滿了血和髒物,他驚駭地撲過去抱住她,“對不起…阿欣…。我不該丟下你,對不起…”他心疼地把她抱在懷裏。她的身體寒冷如冰,單薄如紙,他撫著她的頭發,竟沾了一手的血漬,他隱忍著痛楚望著手上的血,扭頭瞪著眼睛對站在旁邊的肥嬸怒吼:“你給我滾開!”
胖嬸嚇得愣到了。這個平時溫和的男孩此時卻如此的決絕,渾身充滿可怕的戾氣。
海明抱起林欣,聲音寒冷如冰地對她說:“如果她有什麼事…我決不會放過你。”他的目光寒徹入骨,肥嬸不自覺得打了一個哆嗦。
人群又是一陣喧嘩。
海明抱著林欣衝進醫院。
“醫生。醫生快救救她吧!她快不行了!”海明焦急地叫喊著,夜晚的醫院顯得很安靜,他的聲音突兀而急迫。
幾個推著病床的醫生趕出來,海明把林欣放在上麵,“求求你們一定要救救她…她不可以有事的…。”望著林欣躺在床上,忽然不停地嘔吐起血來,他多麼的恨自己,要是這幾天他能在她身邊陪她,那麼,她也不會受到這麼多的傷害,他的心絞的痛。
半夜林欣被推出了手術室。
醫生對海明說:“她的頭受到了嚴重撞擊,可能留有後遺症,以後要注意點,要不然很容易引發頭痛。她現在的身體很虛弱,這幾天要讓她好好休息…”
海明點點頭,又扭頭望著病床上的林欣,她的臉蒼白的像一張白紙,整張臉消瘦的仿佛沒有了血肉,他心疼地扭開了頭。
才短短的幾天而已,她的生活就發生了如此天翻地覆的變化。這樣的遭遇,讓如此年少的她,要怎樣學會去麵對呢。
海明坐在病床旁,安靜地望著林欣,她的臉色蒼白的已如紙張,頭上被包紮了一圈圈的繃帶。他隱忍著淚水伸出手去觸碰她的臉,那麼冰涼。
夜裏林欣痛苦的扭動著身體,嘴裏囈語著:“阿明…。阿明。你在哪裏…我怕…我好怕…”她痛苦的皺著眉頭,淚水不停地滑落…“阿明。”
海明抓著他的手,“我在這裏…我一直都在…不要怕。”他擦了擦自己眼裏的淚水,柔聲說。
可是她還是在夢裏無助地掙紮著,仿佛被無止境的痛苦糾纏著。
她還不停地一遍一遍地叫著媽媽,痛苦而無助。
要怎樣才能讓她內心的傷害被遺忘,就像這一切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早上海明提著早餐回來。
一個身影擋住了她。
“媽?”他抬頭,驚訝地叫道,“你怎麼在這裏。”她倒是跟地緊。
“走!跟我回去!”馬連板著一張臉,走過去就拽他胳膊,這個臭小子,居然跳窗戶逃跑,他不要命了嗎?如果他有什麼事,她饒不了林欣那小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