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晚桐做了很多很多夢,有她自己的,也有別人的,醒來時滿身冷汗。
是了,她早已葬身鳳儀殿的火海之中。
那些翻湧上來的不屬於自己的記憶告訴薑晚桐,她穿越到了一個莫名其妙的時代,成為了這個和自己同名同姓的女人——名門薑家大小姐。
原身是薑家原配所生的女兒,還擁有一個強大的軍門外家,可惜生母早逝,養成了習蠻任性,衝動易怒,蠢笨無能的性子。可以說,除了一張臉,沒有什麼地方能看了,名副其實的“海城第一花瓶。”
原身的職業是一名……戲子,薑晚桐倒是沒有輕視的意思,在她看來,這個時代既然男女平等,那麼女人靠自己的努力賺錢也無可厚非。
而且貌似這個所謂的現代社會,戲子的地位還是挺高的,屬於名利雙收的高回報行業。
原身的記憶終於梳理完畢。薑晚桐翻身下床,往洗手間走去,想也沒想地打開,裏麵竟站著一個“衣不蔽體”的男人!
他的上身赤裸,皮膚白皙,肌理如雕塑一般健碩,能清晰地看見八塊腹肌。
司徒翰也微微一愣,他剛才抱著薑晚桐,誰知道她一路吐血,跟不要命似的,連帶著把他的衣服都弄髒了。他隻好叫人送了衣服過來直接換……
薑晚桐雖然心中翻湧,但卻麵無表情,直接將門狠狠關上。誰知司徒翰卻直接把她扯了進去,一個旋身就將她抵在牆上,再順勢將門踢上。
“你故意的?”司徒翰唇邊的笑意邪氣凜然,“偷看我?”
富有磁性的男中音,加了特技一般分外妖冶魅惑,曖昧的若有所指。
“本宮…我沒有……”薑晚桐試圖掙開他的桎梏,卻毫無用處,心裏暗想,平湘王以前也不見這麼輕佻。
不,這是另一個時空。
這個男人是司徒家的繼承人司徒翰,係出名門,並且風流成性,不是南臨的平湘王。
“還不承認?”
他溫熱的呼吸曖昧地噴灑在她的臉上,惹得她俏臉一紅,眼眸水光蕩波,“你快放開我。”
“嗬。”看著她故作鎮定的神情,司徒翰輕笑一聲,忽然覺得這個花瓶也沒有傳言中的那麼令人討厭,他繼續故意逗她,“你害羞了?”
“我沒有!”雖然了解了這個時代的“開放”,但薑晚桐還是覺得這個男人實在太孟浪,太令人討厭了,“你若再不放手,我便叫人了!”
“那你叫吧,看看是你吃虧還是我吃虧。”
見他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薑晚桐簡直想把他拍到一邊的牆上,這哪裏是什麼名門公子,根本就是一個無賴!
“晚桐,晚桐……”薑晚桐的經紀人金姐急匆匆地趕到了醫院,見裏麵沒人,便在病房裏叫了幾聲。
薑晚桐頓時心裏一跳,下意識覺得絕對不能讓金姐看見她和司徒翰這麼“傷風敗俗”地待在一塊兒。
司徒翰看著薑晚桐越來越不自然的表情,勾唇一笑,壞心眼地想要開口回應。
薑晚桐心裏一急,竟掙脫了右手,想都沒想直接捂住了他的薄唇,不讓他出聲。
兩個人四目相對。
金姐聽到這邊的動靜,不由往洗手間走了過來,“晚桐,是你嗎?”
薑晚桐狠狠地瞪了一眼司徒翰,帶著幾分警告,無奈在桃花一般紅潤的臉上卻沒有幾分殺傷力,她深吸了一口氣,確保自己聲音沒什麼異樣,“金姐,我在洗手間,請你稍等。”
“啊?哦,好的。”金姐被這麼禮貌的回應驚了一下,這…這真的是薑晚桐?平時她對自己不是吼就是罵,今天居然這麼有禮貌?
金姐壓抑住想掀開洗手間門一探究竟的衝動,老實地在病房裏坐著。
薑晚桐鬆了一口氣,卻忽然感覺到一個溫暖軟滑的東西在手心淺淺掃過,她渾身一震,觸電般地縮回手,“你…你竟然……”
聲音卻是細如蚊蠅。
司徒翰俯首湊近她的耳邊,鼻間竄進她芬雅的香氣,低聲道,“舔一下手心就受不了,你還真是純情……”
說完後似乎覺得逗弄夠了似的,十分大方地鬆開了她,在一旁不緊不慢地穿上自己的衣服。
薑晚桐臉色一陣通紅,又一陣發青,她走到洗手池旁,按下一大滴洗手液,搓洗著自己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