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裏!”
薑明用手輕輕的撫摸著左胸處一道長兩寸,寬三毫米左右的疤痕,對著李老說道:“李老,這道疤痕,是在三個月前的泰國一行,我為了保護幫主,被人用一把利刃穿胸而過。一厘米、就差那麼一厘米,若是再偏一厘米的話今天我就不會站在那裏,而是已經成為一具腐爛的屍體了!就憑這個,我有沒有資格刺那條黑龍?”
說到最後,薑明的聲音雖然輕微,但是卻已經帶著一股不明味道的竭斯底裏。
看著薑明身上縱橫交錯,如同惡鬼之軀的疤痕,李老的心髒狠狠抽出了一下,眼睛睜的老大。任憑他跟黑社會有不淺的關係,也任憑他是多年的老江湖,可是他畢竟不是那種衝殺在前的小弟,而是一名特殊的人物、特殊的地位,平常見到的刀疤男不少,可是這麼恐怖的情況還是第一次看到,不由得有些呆了!
“李老,別愣著啊!你到底是給我刺還是不刺?”薑明出聲催促道。
“刺、刺,我這就給你刺!多少年了,沒有人有資格讓我拿出真正的手藝了!嘿嘿,小子這次還要多謝你給我這個機會啊!”
李老也是神色興奮,著手去準備東西了。
“小子,把褲子給我脫了,隻留下內褲就好!”李老手中拿著刺青用的工具,臉色一正,神態認真起來,頓時像變了一個人。
薑明也不廢話,極力的配合著。
李老手中那枚漆黑如墨,沒有一絲光芒浮現的鋼針一次次無情的落下,李老的神態認真而虔誠。每一次落針,動作都極為幹淨利索、如行雲流水一般,爭取讓薑明的疼痛減輕一分。繞是如此,薑明的渾身肌肉都微微的顫抖,英挺的劍眉都不由自主的抖一抖,顯然是痛苦到了極點。可是即便如此,他也絲絲的咬著嘴唇,一聲不吭的忍耐著這非人的痛苦。
“好了!小子,你可以睜開眼睛看看了!”
過了許久,薑明都要疼的麻木的時候,李老略顯虛弱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薑明緩緩睜開眼睛,隻感覺全身乏力,眼皮都快要睜不開了。當睜開眼後,雷雲隻看見李老的臉色蒼白如紙、右手拿著鋼針氣喘籲籲,手臂顫抖不止!那模樣就仿佛是剛剛大病初愈一般。
“李老,你沒事吧?”
李老擺擺手,聲音有些虛弱:“我能有什麼事?隻不過很久沒幹這麼繁瑣巨大的活,有些脫力罷了!你小子趕快去看看,這刺青刺的怎麼樣,看好了也好誇獎老頭子我兩句,讓我開心開心!哈哈哈!”
薑明應了一聲,口中卻嘀咕著:“什麼玩意兒啊!現在明明有那種紋身機可以用,弄起來一點都不疼。這老頭卻還用那細長的鋼針紮我,這老頭分明就是想讓小爺我吃苦!”
“臭小子?你說什麼?你知不知道刺青技藝乃是我華夏古老相傳的,不但造型美觀、細致入微,更有許許多多的講究,以古老的技藝刺出,帶著一種看不見摸不著的靈性,甚至有可能在關鍵的時刻救你一命。老子我是疼你,才用最繁瑣古老的技藝給你刺這條龍。你所謂的紋身機紋出的東西那根本就是小孩子的塗鴉,隻是一幅畫而已。你要是不樂意老頭子我現在就毀了他,剛刺上,還能毀。要是再過三天那就徹底去不掉,要跟你小子一輩子了。”
聽到薑明的嘀咕,老頭頓時吹胡子瞪眼起來。
“嘿嘿,李老,小子隻是開個玩笑。我知道你最好,最疼我了。”薑明幹笑著,連連討好,看到李老的臉色緩和下來才燦然一笑,走到鏡子前觀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