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處,男人手肘抵住方向盤,食指不斷輕扣,望著遠處密集成片的庫房,他眼眸幽深。
“你應該已經想好了要做些什麼。”一邊的女人別過頭,嘴角噙著冷笑。
男人眯眼,抬手摘下臉上架著的金邊鏡框,堅毅的下巴輕揚,一張俊佞的麵龐挽出一道意味頗深的笑意。
打開車門,男人探向後腰間別著的硬銳,眯了眼,幾步消失在女人的視野之內。
女人把弄著手機,最後一個電話撥了出去,“喂,警察局嗎,我要報案……”
歐羽紗被一盆冰水潑頭而驚醒過來,內裏的冰渣狠拉過她柔嫩的肌膚,劃出一道道紅痕,歐羽紗暗罵,瘋子。
歐羽紗渾身狼狽,手腳被粗麻繩緊綁起來,衣服褲子都蹭上了些髒汙,額前耷拉著幾縷散亂的發絲,腳上的鞋子也不知什麼時候隻剩下一隻。
倉庫內光線昏暗,歐萱萱身穿黑色緊身衣、性感包臀短裙,噙著詭異的笑,半倚在柱子邊,從歐羽紗清醒,她一直沒有說話和動作。
歐羽紗心裏忐忑,她從來沒想過會和這個繼妹走到了自相殘殺這一步,她以為她們之間不過隻是小打小鬧,互不待見而已,卻不知歐萱萱已經執迷到這個地步。
歐羽紗張張嘴,背在身後的手使勁兒握了握,強壓下漫山心尖的不安。
她搖搖頭,軟了口氣,“萱萱,我知道你一直把我當對手,做盡一切想把我的存在抹去,但血緣關係一直擺在那裏,你不能否認,我始終是你姐姐。”
歐羽紗一麵說著安撫著女人的情緒,一麵眯了眼悄悄打量四周形式,庫內的燈光很昏暗,但足以令習慣黑暗的她看得真切。
約莫四五個壯漢分立在庫門兩側,側腰際都是鼓囔囔的,沒有人比身為女警的歐羽紗更清楚那個的含義,便攜式手槍。
歐萱萱波瀾不驚的眸子突然湧起憤怒,歐羽紗一席話將她心裏麵最最介意的一塊觸痛。
她提步到歐羽紗麵前,腰一彎半蹲了下來,冷眼看著她,抬手一把拽住了歐羽紗的頭發,歐羽紗吃痛緊咬下唇,不得已抬頭與她對視。
歐萱萱扯了一抹笑,“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懷的什麼心思,兜轉這麼久不就想求饒麼,別東拉西扯的套弄近乎。”
歐羽紗麵無表情,垂眸沉默不語。
“怎麼,無話可說了?知道自己活不長久不裝了?”歐萱萱麵色陰沉,目光掃向歐羽紗,晃了晃眼,一把放開了手中的桎梏。
歐羽紗唇間卻幾不可見的劃過柔善,想來或許她的結局或許還不會那麼悲慘,歐萱萱臉上的不耐與焦急都寫滿了所有的不確定,估計歐萱萱大約是一時被氣昏了頭,並沒有思及周全。
歐羽紗看了眼,麵部的線條逐漸柔和,謹慎的看了四周,目光最後落在歐萱萱身後。
嚅動了唇角,“放了我就可以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萱萱,你要知道你始終是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