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簡武簡文連連點頭,目光四處搜索起來,“我藏在衣櫃裏!”簡文首先發現炕上的衣櫃。
“我貓在桌子底下!”見衣櫃被簡文占住,簡武目光落到地麵的桌子上。
終是孩子,一說到藏,兩人立即就想起了平日躲貓貓的遊戲,順利地找到了自己以為的有利地形。
甄十娘哭笑不得。
一把抓住說動就動的兩個小家夥,“不行,若他進來坐上兩個時辰不走,豈不憋壞了你們?”
“也是哎!”簡文簡武小臉瞬間垮了下來,“……那我們藏哪兒?”目光又四處搜尋起來。
“你們先去喜鵲姑姑家裏,一會兒待他走了,娘再去接你們。”甄十娘親昵地揉揉兩人的頭發,“……好不好?”想到從此她們母子將居無定所,甄十娘言語間不覺就帶了幾分黯然。
簡文簡武隻以為她是怕他們被人搶走,就沮喪地點點頭。“也隻有這樣了。”語氣中帶著股委屈的大度,恍然一對小大人。
這樣也行?
就實話實說,連騙都不用?
見簡武簡文這麼快就應下了,喜鵲眨眨眼,看向甄十娘的目光滿是崇拜,剛剛她就是這個打算,可是,任她和秋菊軟磨硬泡費盡心機也沒能騙走他們,不想甄十娘隻簡簡單單幾句話就給打發了,不覺暗道,“小姐哄孩子的功夫也真是一絕。”手下意識地按向微微凸起的小腹,“以後這孩子出生了,一定也要跟著小姐學。”
家裏沒有茶,甄十娘就找了些曬幹的蓮心沏了,嚐嚐有些苦,又加了些冰糖。
端著來到後院,沈鍾磬剛剛的黑子已經落了下去,正一麵等她,一麵看著棋盤凝眉沉思,見她過來,就道,“我發現,剛剛的棋勢,好像黑子就要贏了。”
“你才知道我讓著你啊!”甄十娘在心裏跩了跩,輕輕地把托盤放下,拿起壺斟了一杯遞給沈鍾磬,“……將軍喝茶。”又給自己斟了一杯,在對麵坐下,拿起一粒白子落下去,這才道,“先前將軍來的時候,妾剛落完黑子,正該白子走了……”
那意思是,她並不是有意讓他,隻是湊巧罷了。
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沈鍾磬端起茶杯沒言語。
就算是她有意讓的,這才對了二十幾手他便已處於劣勢,也實在無話可說,又伸手拿起一枚黑子,剛要落下,忽然皺皺眉,“……這是什麼茶?”苦苦的,竟帶著絲甜味。
“蓮心茶,怕太苦了將軍喝不慣,妾加了冰糖。”這種蓮心茶前世在超市裏就有賣。
“……蓮心茶?”沈鍾磬低頭看著杯裏浮浮沉沉的青綠色的蓮心。
甄十娘立即就想起大周人還不把蓮心當茶用。
她麵不改色地說道,“蓮心可清心瀉火,消暑除煩,有助於睡眠,妾常失眠,就一直喝這個。”
她這是沒錢買茶吧?
看了眼甄十娘身上洗的泛白的衣服,沈鍾磬幽幽歎息一聲,卻不點破,隻道,“味道還好,就是甜了些。”他一向不喜歡吃甜食,說著話,將手裏的棋子輕輕落下。
你還真難伺候!
甄十娘在心裏瞥了撇嘴,順手摸出一粒白子吧嗒一聲落下,毫不客氣地截殺了他一條大龍。
正摸黑子,沈鍾磬手瞬間停在了那兒,他倒吸了一口氣,抬頭錯愕地看著甄十娘。
第一次,他竟輸在女人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