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甄十娘頭也沒抬,繼續切著香菇。
“小姐!”
“雞還得留著下蛋。”
“不差這一隻。”
甄十娘就瞥了喜鵲微微凸起的小腹一眼,“你還有幾個月就生了,怎麼也得攢夠你能吃一月的雞蛋。”家裏窮,喜鵲又要坐月子,她能給她準備的,也隻有小米、雞蛋外加幾隻老母雞了。
“奴婢都說了,雞蛋婆婆已經給攢了,小姐不用費心。”喜鵲指著菜板,“多了兩個大男人,七八口人呢,這點菜哪夠?”
人常說,要想抓住男人的心,首先要養好他的胃,沈鍾磬第一次在這兒吃飯,可不能含糊。
“菜是少了些……”看著剛切好的一盤香菇,甄十娘從善如流地點點頭,“你去摘盆豆角吧,再洗幾個土豆,這東西最實惠。”看那體格,這兩個大男人一定很能吃。
“那東西都是喂豬的……”喜鵲小聲念叨。
堂堂的大將軍怎麼能和她們一樣吃那東西。
“碰上災年,就靠土豆救命!”甄十娘轉身從裏間找出幾頭圓蔥。
見甄十娘心意已決,喜鵲就歎了一聲,拿了個盆走出去。
小魚還能繼續長,為避免浪費,甄十娘一向崇尚把魚養大了吃,秋菊更是把她的囑咐發揮的淋漓盡致,專揀特大號的撈,見僅僅兩條魚就裝了滿滿一大盆,她索性把魚肉片下來做了個剁椒鮮魚卷,用剩下的做了一鍋魚頭豆腐湯,切了一盤糯米藕,土豆燉豆角、一個鮮菇蛋卷,又煮了鍋紅棗糯米粥,現成的小鹹菜,不過一個時辰,一桌豐盛的晚餐便齊了,先把文哥武哥的飯菜留出來,讓秋菊送去喜鵲家,剩下的就擺上了桌。
看著桌上簡陋的四菜一湯外加兩碟小鹹菜,沈鍾磬暗暗後悔早知她做不出啥東西來,讓榮升去酒樓叫一桌就好了。
“將軍喝粥嗎?”甄十娘拿起一隻碗。
有沈鍾磬在,秋菊和喜菊就沒和她同桌,專門在西屋盛了菜和榮升三人吃,東屋隻剩下甄十娘伺候沈鍾磬。
“我不喜吃甜食……”沈鍾磬搖搖頭。
甄十娘暗暗吐舌,下棋時他好像說過這話,她給忘的一幹二淨,竟煮了一鍋紅棗粥,看著好似專門跟他作對似的,心裏自歎,隻麵上不動聲色,又問道,“那就給將軍盛碗魚湯吧,這魚是新殺的,都是自家荷塘裏養的,又鮮又嫩。”
“嗯……”沈鍾磬點點頭,看著桌上一盤黃白相間的薄卷,問道,“這是什麼?”他從來沒見過。
“是鮮菇蛋卷……”甄十娘又為自己盛了碗粥,在沈鍾磬對麵坐下,“就是先把雞蛋煎成蛋餅,再把切好的香菇洋蔥攤上去,待半凝固後對摺翻成餅……”這是她參照披薩的手法改進的,是簡文簡武的最愛。
不是早答應了他們今晚吃香菇蛋卷,她才不會這麼奢侈地給他做這道菜呢。
介紹完,甄十娘一抬頭,沈鍾磬正皺眉看著麵前盤子裏圓咕隆冬醜了吧唧的玉米麵菜團子,坐在那裏不肯動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