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奴家……要死了……”阿若娜同樣受不了這個味道,瞬間幹嘔了起來,又強忍著這刺鼻味道,皺著秀眉,大手扇了扇麵前的腐臭,繼續查看起柳宗真。她先伸手探向柳宗真的鼻翼,又下移到柳宗真已經有些萎縮的四肢和幹扁的軀體,接著拿出隨身攜帶的診包,開始萃取柳宗真身上的東西再仔細觀察。
即便餘莫卿在丁山村的屍穀中聞到過這更差勁的味道,但現在突然聞到,實在是受不住。待她幹嘔完了,雙眼都氤氳起來,眼前一片模糊。而背後卻有一隻手撫了撫她的背。
“好些了嗎卿兒?”見餘莫卿反應這麼大,永夜不禁有些心疼,便過來安撫一下餘莫卿。
“沒事,我已經好了……”餘莫卿搖搖頭,微微喘了口氣,“不過,你們難道沒聞到這味道嗎?怎麼沒有反應?”她見永夜倒是一副沒有聞到任何味道的模樣,不禁發出疑惑。
麵紗之上,那雙耀眸一彎:“卿兒,剛才阿若娜一推開冰棺的時候,我便閉氣了,哪兒像你那般天真,還真準備湊過去聞?”
餘莫卿鳳眸一愣,又瞪了永夜一眼:“死妖孽,不早告訴我!”對啊,她明明有內力,怎麼沒想到閉氣來阻擋一些。
“卿兒給過我機會嗎?一臉要撲上去的模樣……”永夜輕笑,手已經摟在了餘莫卿的腰間。
餘莫卿無話可說,徑直推開了永夜的手,又打起精神來看著阿若娜如何檢查柳宗真。
“家父原本三年前就該送去腐化了,實在是因為怕徒增禍端,所以才冰封於此,雖然家父麵容未損,但味道還是有些受不住了,抱歉了……”見餘莫卿難受的模樣,柳承業不經意發出一聲抱歉。
“柳公子,沒什麼大礙,你放心。”餘莫卿看向柳承業,向他點了一頭讓他放心,便又專心看著阿若娜這邊。
昏暗的密室中不再出現別的聲音,隻有阿若娜檢查柳宗真身體時發出的細微聲音。
不一會兒,阿若娜收起了自己的東西,神色平淡的看向大家。
“怎麼樣阿若娜姑娘?家父……可是被人陷害……”柳承業麵色急切的看向阿若娜。
阿若娜正色回道:“如柳公子所想,柳老爺確實是中毒所以才暴斃身亡。但此毒不常見,它產自西域,名為噬心散。中毒之人外表不會有什麼變化,但事實上中毒之人的內髒早已被腐蝕,甚至有可能化成一攤流水。你看柳老爺外表看不出來絲毫痛苦,但事實上他是死在疼痛中的。待他體**髒腐蝕,便隻剩下支撐身體的骨骼,自會拉長他的麵容,使他表情安詳,讓外人以為他隻是自己衰老而死的……”
“那這種毒能從哪裏知道來曆?”餘莫卿麵色凝重,她雖知道柳宗真暴斃前夜去過一趟宮裏,但沒有證據證明他接觸的就是惠妃或者誰。
“這就是關鍵了……”阿若娜淡然一笑,“此毒產自西域,毒性極強,而且反噬極大,所以不常被人所用。但它有一個秉性,凡是用過此毒之人,他們的手臂都會被毒性反噬,就像……像是一條蛇一般,手臂先是腐爛,接著就會變成類似蛇鱗的模樣,看上去很是難看。所以一般來說,知道這個毒的都不會用此毒,因為它遺留的痕跡實在太重了。”
說著阿若娜隨性聳了聳肩:“奴家就知道這些了,剩下的就交給你們了。”
阿若娜一番話,餘莫卿英眉不禁一蹙:“不對啊,按我看到的,惠妃和月舒手臂都與常人無二,這……這又是誰下的手?”
“這就難說了……柳老爺如果是在暴斃前夜進宮,那此人應該和宮裏還是有點關係的……”永夜分析道,又看向阿若娜,“阿若娜,你記得回宮後找找,看有沒有此類人。”
阿若娜一聽又要麻煩她,不禁撇了撇嘴:“你不是也在宮裏嗎?你怎麼不親自為阿卿查?”
“妖孽也住在宮裏?”餘莫卿倒沒想到,她一直以為永夜是遷移了第一莊的位子,所以才來無影去無蹤。
“誰說的?”永夜立馬否決了這個說法,轉眼還瞪了阿若娜一眼,“我不過是最近有事需要和朝堂商議,往宮裏跑的次數比較多而已……”
“你既然那麼多事?還賴在我府裏好吃好喝?”餘莫卿不禁蹙眉。
永夜轉過頭看向餘莫卿,又換了一副嘴臉:“這不是……心中思念卿兒嗎……”
餘莫卿立馬翻了個大白眼:“恬不知恥……”便也沒再多問,“那阿若娜,還得拜托你了……我暫時還得來往於相府和三皇子那邊,就不進宮了。對了,還請你告訴阿熙一下,免得她到時候抱怨我沒有去找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