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惠妃怎會沒有想到這一點?嗬……試想,就算揪出查訪之人,皇兄會放在心上嗎?連你這丞相之女他都未曾擔憂,更是早早處理了柳宗真一事,又有誰能威脅得了皇兄?可是惠妃才是培養皇兄至今的人,又怎會不給自己留後路?”邢天耀鳳眸微斂,忽然蹲下了身子,看向餘莫卿,表情有些令人猜不透。
“那……三爺是想說……丁大現在是被惠妃挾持,是娘娘想要為自己洗脫罪名?”餘莫卿咽了咽口水,身體不自覺向後縮了縮,並不想和邢天耀靠的太近,畢竟這個男人身上縈繞的邪魅的氣息實在令她不舒服,那種帶有威迫的感覺比羽毛輕撫心髒的感覺還要撓人。
她也不是猜不出,如果丁大真的是被惠妃挾持,也就隻有這個理由說得過去。可是早在三年前惠妃就派東衛閣斬草除根,偏偏留下丁大一人,惠妃是有寬廣的遠見才能考慮到尚有一條太子會被人檢舉揭發?她就不怕丁大奮不顧身,倒戈他方,不為她辯護?況且以外暗閣地牢裏聽到的情況,丁大都差不多是個瘋子了,又怎會任惠妃擺布?
“嗬,秋棠,別忘了,你揭發的是太子爺,所有證據也均指向太子,這罪名如何賴得到母妃身上的?”邢天耀挑了挑眉,一臉戲謔。
“可……三爺所說……”餘莫卿抿了抿唇,當即英眉一緊,“三爺……是什麼意思?”
“惠妃曾說過,任何人都不能阻攔她的道路,否則她絕對想方設法逼死那個人。哪怕是三年前,她已然預見會有那麼一天,皇兄的地位會收到威脅,而終有一人會撼動她的地位,包括她所擁有的那些,不幹淨的財富……所以,除了丁大掌握著和宋幕等人差不多的消息之外,他又有什麼利用價值呢?你肯定好奇為何偏偏是扣了此人三年?”邢天耀輕勾嘴角,仿佛早已看穿餘莫卿眼中一切疑惑。
“旦請三爺賜教。”餘莫卿吐出幾個簡單的字,可是心中卻一陣緊張,因為她隱隱覺得,邢天耀是要給她上套。
“你拔掉了惠妃最鋒利的獠牙,她是不會放過你的,同時也會提防你隨時設計她的可能,所以在此之前,你必死無疑。”邢天耀輕笑了一聲,又不自覺伸手撫上餘莫卿那張俊美的臉頰,冰冷的聲音斯條慢理,像是一把木梳,卻伸向了柔軟的心,不斷地刮動猶如淩遲,“可是一個剛檢舉太子謀逆之事,又才上任不久被父皇器重的女子,母妃該如何讓她一蹶不振呢?”
餘莫卿還未來得及避開邢天耀修長的指尖,頓時一愣,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邢天耀,根本不敢往那個方麵去想,那個她最擔心,也同時會被他人利用的那一點。
“乾城之時,東衛閣上下通氣,一經查尋,無論身份,一律斬殺。可是丁大足夠謹慎,公然挑釁,以一個秘密為由免遭門徒殺害,被東衛閣直接帶回。惠妃謹慎,再三逼問丁大,隨即留下了他。三年之久,魏叔受惠妃之命,將丁大看押,雖沒有好生待著,但至少那條狗命還留著,不是?”邢天耀輕笑了一聲,笑聲背後仿佛還隱匿著一層不著痕跡的城府,逐漸形成一座巨大的網,將餘莫卿層層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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