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著永夜的信,餘莫卿的吩咐芸香立刻偷換神諭,即便她知曉祭壇守衛森嚴,一般人若想接觸也難,更何況想在紮哈的眼皮子底下偷梁換柱未曾是件易事,畢竟大婚當日已經出現了類似狀況無礙了原本的進程,隻怕突河無心防備,紮哈倒是在意著皇城裏的一舉一動。
所以這件事得分頭做,也得分步做。
首先是造勢。神諭一事前有鋪墊,若要造勢並不算太難,隻不過這一次的理由並不能簡簡單單隻說是神諭所指,隻怕是要犧牲一下餘莫卿的名譽,道她卻有不足之處,也需專人提攜彌補。但這個方法重在一條不妥,朝堂之上事務繁雜不說,朝堂定會以國主繁忙為由拒絕其陪同。而一旦突河有心陪同,卻不知朝中之勢又如何倒向。兩麵都是為難,卻找不到合適的人選。
其次是如何將神諭遞送。永夜已經提醒祭祀台守衛森嚴,想必過後紮哈也有所部署。她親自去的可能性不大,一來她功力尚且恢複,卻隻怕無法應對,二來萬一失敗她被認出身份後果不堪設想。好在如今凝暉宮外的侍衛都是她的人,調配起來也方便,所以餘莫卿好不猶豫地將遞送神諭一事交給了他們。
最後一樣,餘莫卿照葫蘆畫瓢將神諭擬造,但卻少了一樣關鍵的東西——祭台神印。倒不說是什麼玄乎的東西,永夜也解釋了,是祭台原本置於特定地點的一塊印章,象征著神靈之慰,也代表著神諭之真。但如今這塊印章隻怕不在祭台。能動用印章的一共三個人,突河,紮哈,還有祭台的祭司。隻是這祭司先前是不受控製的,如今自從婚禮以後,這個祭司偏偏被紮哈嚴密控製,並一直增派人手守衛,實在難以接近。而這最關鍵一筆,自然是少不了想辦法找到這位祭司以及他保管的印章。
餘莫卿承認自己功夫不到火候,又經曆了邢天耀大創她身心,不說偷盜的功夫,隻怕她難以對付的還有很多。但她知道出宮一行拖不得太久,神諭一事早做晚做都是要做,否則她走不開不說,連答應突珍珍的事都難以完成了。
思前想後,自己單獨行事必找人懷疑,身邊雖有人手但太多行事也未免招搖,電光之間她想到一個人。
對了,風烈將軍呀。
好似才進宮不久,餘莫卿卻覺得如隔幾秋般未曾再見到風烈,她自然不是思念,而是好奇這風烈回都城之後到底在做些什麼。可有和永夜聯係?可知道紮哈的作為?可清楚突蒙已離開都城,可知道突珍珍還來找過她等等?
但是她明白一件事,風烈在流安朝堂還是有一席之地的,如果神諭之事能得到他的幫助,想來也不失為一記良策?但要怎麼說服這個頑固冷酷的男人呢?
餘莫卿想了想也沒別的方法,所以趁著還有日光的時辰,她以答謝為由,傳召了風烈。
自古以來,尚未嫁入皇室的女子居於宮中尚且合法,隻不過規矩就得按宮中行事。所以餘莫卿既然身在宮中,便不能親自前去麵見風烈,否則這便是不德之事,難以表率甚至可能受罰。於是既在宮中,任何事便需傳召,餘莫卿這才想起仁棠,喚了她進屋,讓她備了些禮物,說是用以答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