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餘莫卿說完,永夜神色眼一冷,“南都事態嚴重,我便先回來處理一些事情。”
“事態嚴重?”餘莫卿蹙眉,“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
就在這時,坐在床邊的突河並沒有局限於無法說話,也因二人的對話開始掙紮,迫切地想得到答案。可是不等他反抗,身體又被點了兩下,完全不得動彈。
“你這般對他隻會讓他心存戒心,對我們又有什麼好處?”餘莫卿思緒被打斷,有些無奈地看著永夜,“你倒是說,南都究竟發生了什麼?”
永夜才放下手,視線停留在突河臉上,沉聲道,“南都之事過於棘手。隻怕現如今他去了也無濟於事……”
“怎麼會?”餘莫卿同樣走近床榻,看向突河麵帶困惑與警惕的臉,“阿夜,先解開他的穴道,我解釋給他聽,否則兩邊都無從說起,對你我也是威脅。”
但永夜尚未動手,偏頭看向餘莫卿,語氣一股醋味,“首先他得保證日後不得與你過分親近。”
“你這是什麼話……他何曾……與我過分親近?”餘莫卿氣惱,暗想永夜都這時候還惦記著這些,更何況突河原本與她又不是什麼親密關係,也不曾有過逾矩之行。
“其次,日後你不能與他單獨相處,除非是有我在場。”永夜並不理會餘莫卿的抱怨,繼續提出要求。
“喂,好像是你急著趕去南都,我才有和他單獨相處的機會吧?”餘莫卿插著腰並不示弱。她說得不無道理,明明是這妖孽先撇下自己,這會兒還盡提一些無理的要求。
“我問的是國主,”永夜卻在此時扭過頭,“國主若答應,便眨三下眼睛,草民立刻替國主解開穴道。國主若不答應,今夜便這般耗著,任由南都東窗事發,無從解圍。”
“阿夜……”餘莫卿惱怒,這妖孽什麼時候吃醋吃到這種地步來?竟和一個孩子杠上了?
然而突河仍舊保持警惕,雖不得掙紮,可是清澈的眸中瞬間燃起一股血色,好似一頭凶猛的野獸正在他眼眶的牢籠中,即刻便能衝出來撕咬敵人。
餘莫卿也耗不住永夜的倔強,畢竟她完全不會穴道的解法,隻能上前一步安撫起突河,“國主,恕民女之罪,如今事態嚴重,民女先告訴你事情真相,但請國主願意相信民女和這位公子,我們並無傷害國主之心。”
突河到底是信任餘莫卿,聽到餘莫卿的話和誠懇的語氣,眼中的血色有所緩和,好似是帶了好奇和疑惑,希望從餘莫卿嘴裏得到答案。
餘莫卿又看了一眼永夜,隻見永夜雖對突河態度不好,卻道,“外麵的人暫且被支開了,沒人偷聽。”
餘莫卿這才放心,深吸一口氣,緩緩蹲至床邊,“國主恕罪,若非不得已,想來並無此等欺君之行,然世事難料,我們也是被逼無奈……國主,民女並非大昭平陽公主,和親一事早在月初便已作廢,和親隊並非從皇城派出,我等,也並非皇城之人……”
突河眨眼,因無法開口並不能表達自己的疑惑,隻是看著餘莫卿,眼中十分複雜。
餘莫卿接著說,神色亦是凝重,“國主雖知黃巾軍一事起因,卻不知大昭前月朝堂驟變,宮中大亂,三皇子搖身攝政,聖武帝被逼囚禁宮中……此中不僅幹係甚緊密,還牽連流安之人在內,算計之多……和親一事本是攝政王求和之舉,卻不想背後暗藏叵測。攝政王心思反常,並不滿足於權勢在手,設計和親中途刺殺公主,嫁禍流安,引發兩國之戰,陷百姓於水火……可事發突然,是未曾始料,攝政王尚在國都坐正,勢力卻已遍布領土,不斷追蹤刺殺我等,妄圖破壞和親之舉,處心積慮隻為一己之私……”
“國主,民女並非公主,民女本名餘莫卿,大昭相府之女,半年前受封暗主之職,效命君主,供職皇家。這位是江湖人士,第一莊莊主永夜,在大昭極負盛名。大昭局勢逆轉,我二人於宮中臨危受命,遵攝政王之令護送公主和親,卻在途中發現和親一事是假,刺殺公主嫁禍流安是真,不僅如此,我們還發現所謂黃巾軍一事根本就是苦肉計,目的就是為了引發和親一事的到來。可消息已經放出,和親團若不在指定之日到達,屆時兩國仍舊避免不得兵戎相見,更何況黃巾軍一事在前,想來國主對大昭也並無好感。於是我等鋌而走險,設計冒充公主和親,想找機會向國主坦白,希望國主能幫我們一把,牽製住攝政王,直至明主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