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城的冬日總是特別的冷,第一場雪降落在臨城的時候,所有人都在欣賞著初雪的美麗,和雪壓枝頭的景象。
可梁王府卻是另一番景象,李稷從小體弱多病,冬日裏梁王一家總是戰戰兢兢,生怕這寒冬把他兒子的性命奪了去。
梁王膝下兒女多是多,可真正有權謀的還是這個體弱的兒子,其他孩子就是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
皇上,永樂公主,相王陸續前去拜訪,武司和梁王向來看不慣對方,可丞相武司在外還是比較斂著自己的性子,表麵上他們兩個就像是冰釋前嫌了一樣。
父母一代的事情,本不就該由孩子來承受,武司還是很明大理的叫了武崇紀前去慰問一下,還要他一定要帶上顧馥雅。
表麵上不能怎樣,但是這樣小小的氣氣對方也是可以的。
你不是想要顧馥雅做你兒媳婦嘛,那就讓他們兩個前去礙礙你的眼眼也是好的。
不幸的是,顧馥雅病了哪都不想去,武崇紀隻好帶著顧穗妧前去了。
他們兩人來到梁王府,李培臉上帶著假笑,對他們說著:“多費你們掛心了,稷兒身子本就弱,這麼多年還不是過來了。”
“是呀,我也覺得沒什麼好擔心的,倒是我那個爹硬要讓我來看看。”武崇紀沒心沒肺的說著。
李培壓抑住心中沒有緣由的怒火,皮笑肉不笑的,“多謝丞相費心了。”
李稷從門外走了進來,他的麵容慘白,頭上還帶著未融化的雪花,眼睛撲閃撲閃的,靈氣逼人,就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一樣。
武崇紀上前和他打招呼,顧馥雅在轉身看到他的瞬間,嚇得不輕。
她看到了他死前那一瞬間的景象,就這樣安詳的躺在溫暖的床上,一動不動,梁王妃在一旁哭得梨花帶雨。
顧穗妧嚇得後退幾步,匆忙把視線從他的身上移開,手不停地撫著胸口。
李稷比武崇紀先一步發現了顧穗妧的不正常,忙問道:“顧小姐這是怎麼了。”
他的聲音很虛弱,讓人聽不分明。
武崇紀上前扶住她,關心的問著:“怎麼回事?你可是很少生病的。”
顧穗妧抬起頭來,避開了李稷的目光,“沒事,沒事。”
那個景象還在她的腦海裏閃現著,她搖了搖頭,沒用。
“我去外麵透透氣。”
顧穗妧逃命似地跑了出去,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看不到李稷,腦中的景象也就沒有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她曾尋遍了名醫和一些女巫他們都說不上來,隻是有一天無意中遇到一位高僧,他對她說,既然可以看到,又何必去躲避幫那些將死之人完成夙願,讓他們沒有遺憾的離開,也算是一件善事。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李稷從大堂裏走了出來,在離顧穗妧幾步之遙的地方站定,緩緩開口道:“顧小姐。”
顧穗妧笑著轉身看著他,驚慌之餘到沒有忘記今日是替馥雅前來的,微微轉身,學著馥雅那讓她覺得有些扭捏的姿態。
“北郡王,快回屋吧,外頭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