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陸續退場走了出去,隻剩下了李茂安和顧穗妧。院子裏靜悄悄的,安靜得可怕。一向大大咧咧的顧穗妧也變得小心謹慎了起來,她瞥眼看著李茂安,想要看看他臉上的表情。
李茂安整張臉黑著,像是有極大的怒氣被他生生壓了下來,可就快要壓不住了。“穗妧,徽皓到底是不是武崇紀殺的。”
顧穗妧愣了一下,“是,但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
“能有什麼苦衷,徽皓礙著你們什麼事了,你們為了一個顧馥雅就殺了徽皓來逼梁王造反,你們在乎的人是命,難道徽皓的命就不是命嗎?”
“茂安,真不是你想的那樣,徽皓的死的確和我脫不了幹係,但並不代表我就不難受,武崇紀就不難受啊。”
“你們難受?”他譏笑道:“你們難受的話就不會利用他的死來達成你們自己的目的,我原以為你和顧馥雅不一樣,她心中眼中隻有權力,她隻知道步步為營,可現在的你和她有什麼區別,你不也開始利用別人來達成自己的目的了嗎?還是說,我和你的婚事也是你們要利用的一點。”
“李茂安,你能不能冷靜一點,我知道你現在很難受,武崇紀會殺他是因為我和他……”顧穗妧還沒有說完,李茂安又開始怒氣衝衝的講了起來,“你讓我怎麼冷靜,我把殺我弟弟的凶手當成朋友,把利用我弟弟的女人娶回了家,你要我我怎麼冷靜,怎麼冷靜。”
顧穗妧心下悲涼,“難不成你後悔娶了我?”
“是,我後悔了,我看錯了你們,我早就該察覺到這件事情的對勁,早該知道我隻是你們成王路上的一顆棋子,我是,三哥也是。”
“不是這樣的。照你這麼說的話,皇後也是殺人凶手,如果不是她給我下了****,李徽皓也不會死。”
“什麼,我不相信。”他的眼眶紅紅的,充滿了難以置信。
“不管你信不信,事實就是這樣。”顧穗妧早已心如死灰,她知道李茂安的生氣,也理解她的生氣,可她生氣的是他竟然說後悔娶了她。
顧穗妧離開了東宮,沒有回到丞相府,她就一個人在大街上穿著紅色婚袍晃蕩著。李茂安沒有去追她回來,而是連夜跑到軍營重整軍隊。顧馥雅跟著李炻承去了相王府,武崇紀則回到了丞相府向武司說明了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你想要的到底是什麼?”來到芷林軒後李炻承對顧馥雅說得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我想要的是什麼你不知道嗎?”
“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會讓你們幹出殺了三殿下這樣的事,丫丫,你越來越讓我看不懂了。你對權利的欲望大得可怕。”
“三殿下的死是意外。”
“丫丫,我該相信你嗎?我算是一顆棋子嗎?會不會等我登基之後,武崇紀就反了?”他說的輕輕柔柔的,一下一下,重重的撞擊著顧馥雅的心。
“武哥哥絕對不會背叛的,絕對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