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眨了眨眼,愣了半晌才說:“我……我來找你的。”
“找我?找我怎麼會在老爺子的辦公室?”他的懷疑地打量了我幾眼。
“我走錯了辦公室。”
“是嗎?”他又故意地反問道。
“你懷疑我是來偷東西的?”我抬起眼眸,定定地望著他。
“沒有。”他短短又冷漠地回道。
“無論你怎麼想,我來找你隻有一件事,請你別打擾我媽了,她要好好休息。你別以為你找來一群人陪她打麻將,就是為她好……”
他冷冷地注視著我,打斷了我的話:“說完了嗎?說完了就可以走了。”
“喬以遠,你……”
“林老太太的事情,你聽過她老人家的意見了嗎?”
“我……”
“還有喬老爺子的辦公室,不是外人可以進的。”
我頓時啞口無言,他如此冷漠大約是想報複我當日說的話,我沒有理由怪他。他對我這樣的態度才不會讓我覺得我虧欠了他。
他那烏黑又閃耀的目光此時如一把劍一般鋒利無比。我調轉目光,不再說話。伸手去開辦公室的門,辦公室的門被打開,喬老爺子站在門外,左右看了我和喬以遠幾眼,而他的背後還跟著一個女秘書,那個女秘書見到我和喬以遠立馬大驚失色。
“麗薩,你可以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嗎?”喬老爺子一說起話來,就氣場龐大,他昂著頭,直著背往辦公桌走去,坐在鏤空雕刻的辦公椅上,聲音洪亮道,“為什麼我的辦公室會多了兩個人?”
那個叫做麗薩的女秘書長得身材高挑,頗有氣質,此時聽到喬老爺子的質問,突然變得唯唯諾諾了起來:“董事長,這……”
“小安,是來送文件的,我的一份文件落在了家裏,她特地來送的,可能走錯了辦公室。”喬以遠搶先解釋道。
喬老爺子這才點點頭,讓麗薩先出去。
喬以遠見麗薩出了門,便拉著我的手向喬老爺子告別道:“那我帶小安先出去了。”
“等等,小安,你等一會兒。”喬老爺子突然說。
喬以遠古怪地瞥了我一眼,才點點頭,走出辦公室,隨手把辦公室的門合上了。
喬老爺子突然讓我留下,委實讓我弄不清原因,他又一臉慈愛地讓我坐下。我遲疑了一會兒才坐下。
“以遠,前幾日找我談過,說要辭退你。”喬老爺子突然說。
“他說要辭退我?”我又反問了一遍,喬以遠還真是費盡苦心地要我離開喬家。
“對,以遠那孩子脾氣是壞了點,和以辰不一樣,但是他還從沒有提過要辭退哪個人的要求,而且夫人又那麼喜歡你,我不懂他為什麼會開這個口。”喬老爺子繼續說。
“可能是我和二少爺之間有些私人的問題,我會好好解決的,您就不用擔心了。”我急中生智道。
喬老爺子點點頭,道:“那就好。”
我正欲告別的瞬間,又望了望牆壁上的那一幅畫,漆黑的夜幕,閃亮的星星,金色的油菜花和女孩飄逸的背影構成的畫麵動人心弦。
他見我久久地凝望著牆壁上的畫,邊笑了笑,問道:“還沒有人對牆壁上的這幅畫這麼感興趣。”
頓時,我覺得我有些失態,然後收回目光,試探性地問道:“那幅畫畫的真美,不知道是出自哪個名家之手。”
“名家之手?”喬老爺子聽到我說起“名家之手”不免仰起頭,哈哈大笑了起來。
我不解地問道:“我……我是說錯了什麼嗎?”
“這幅畫是我年輕的時候畫的,那時候我還是一個默默無聞的畫家,雖然現在也是個默默無聞的畫家。”喬老爺子輕輕地笑了笑。
我點點頭,又望了望那幅畫:“畫的真好看,沒想到您還是個大畫家。”
他又道:“大畫家,可不敢當。年輕的時候倒真希望當個畫家,沒想到最後倒是成為了個滿身銅臭味的商人。”
我抿著嘴衝著喬老爺子笑了笑,他又道:“我給這幅畫起了個名字叫做《背影》”
背影?難道喬以辰口中的《背影》就是這幅喬老爺子親手畫的畫。那麼這幅畫是不是林老太太口中的《背影》呢?我開始大膽假設,如果林老太太口中的那幅畫就是這一幅《背影》,那麼林老太太是認識喬老爺子的。
見喬老爺子好像沉迷於往事一樣,精神有些不集中,神情有些渙散。我小心翼翼地問道:“那想必這位女孩子一定是您異常重要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