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比亞沙漠,撒哈拉沙漠的東部,尼羅河的西岸。一眼望去,盡是無際金燦燦的沙礫,在強照的日光下,反射著金光。忽閃的光芒,晃得人有些眼昏。不時刮起的一陣帶著塵沙的卷風,掃平沙地的坑窪,像是要摸去一切不屬於這塊金色海洋的痕跡,讓天地融於一線。
叮鈴鈴的一陣駱駝鈴聲,打破了沙漠潛藏著危險性的寧靜。一行十多人的駱駝隊在浩瀚的沙漠潛行。
“穆罕默德大叔,你看那是什麼?”說話的是位二十出頭,黑色頭發辮長的垂在腦後,高挺的鼻梁上架著副透明的擋風鏡的,是個黑眼睛黃皮膚的中國女人,她叫喬允諾。是個考古隊員,她們這一行十多人的隊伍則是個考古隊。
撒哈拉沙漠裏,潛藏的無數未知的命理,知事,寶藏,便是吸引著眾多人,不怕危險,願意涉足的原因。揭開這些史事,對於一個專業的考古隊員來說,又是怎樣的,用滿足感及榮耀都難以形容的定理。
一行十多人的考古隊員裏,有金發碧眼的,棕發褐眼的,黑發黑眼的,還有個灰白頭發黑眼珠的,在這裏無關他們的發色,眼睛,國籍,他們的目的隻有一個,揭開曆史的麵紗,讓現代人離過去再近一步。
這一次已經是他們第三次進入撒哈拉沙漠,並且很明顯前兩次都無極而終,這些行動,都遠歸於他們的領隊十多年前偶得的一張神秘的羊皮卷。羊皮卷上所刻的象形文字與古埃及文相近,經過多年的研究,翻閱了無數史料,這似乎是“那帝亞”王朝一位貴族或是王族陵墓的文獻描繪圖,(那帝亞王朝是位於古埃及西側的一個小國,距近約三千多年,整個王朝從建立到衰敗不過五百多年,因此所留曆史文獻甚少,但絕少的資料中亦有描述他也曾有曆史輝煌國力鼎盛的時期)那究竟他又是如何衰敗直至滅亡的呢,這個曆史大疑問像股無形的吸力,吸引著考古隊員,奮力的前進。
駱駝隊伍走在最前頭的是一個長著花白山羊胡,係著白色頭巾,身著著寬大白袍,典型阿拉伯人裝扮的老者,他就是喬允諾所稱呼的穆罕默德大叔。穆罕默德大叔是考古隊所雇的導路人,如果你被他那花白的胡須所欺騙,以為他隻是個年長的老者,那你就大錯特錯了,他在沙地裏行走的經驗,就好像他那花白的胡子一樣,又密又長,當地人稱他為“沙漠之眼”。要想進撒哈拉沙漠,找他是最好的了,當然並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雇用得了他的,錢固然是個因素。
穆罕默德抬起頭,眯縫著他細小的眼睛,仰望著天空,剛剛還蔚藍的天空,不知何時的漂來了一簇簇火雲,穆罕默德臉色有些變化。
尾隨在後的另一匹駱駝向他靠近,騎在上麵的是這個考古隊裏,除了領路的穆罕默德大叔外,唯一的一名老者,其實他也不算老,五十開外,隻是滿頭灰白的頭發過早的暴露著他的年齡,他就是考古隊的領隊,喬亦森,喬允諾的爸爸。
“穆罕默德,是不是快要起沙暴了。”喬亦森問道,進沙漠已不是第一次了,略有些經驗,隻是這火雲,他還是第一次碰見。
穆罕默德將手中那杆一直在抽的煙鍋在坐騎的駝峰上敲了敲,卷了卷煙袋繩,插在了駱駝背上的峰袋中。
“恐怕不是沙暴,而是比沙暴更可怕的東西”
一貫經驗老道的穆罕默德都有些惶恐,考古隊裏仿佛丟了顆沒拉銷的手溜彈,還沒開炸,心已經像死過一回的了,沙漠裏碰到大風暴是件多麼恐怖的事情,如果比風暴還厲害,那也就是說……
喬亦森的臉色也十分的不好看。
“大家別慌,前麵不遠處有個荒際了的小綠洲,我們盡量在天黑前趕到那。”穆罕默德快速的說完,就騎著駱駝,撒開了腿似的跑了起來。“大家一定要跟緊了,別跟丟,要知道這個時候是沒有功夫去等候掉隊的人的。”高而有力的聲音,像風鼓一樣敲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