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黑而幽靜,細如牙般的彎月,害羞的鑽進雲層,黑色的那帝亞,籠罩在這片黑寂中,已經太久太久。突然來的一陣輕風,吹的人衣角群起,樹技搖曳,雲層漫飛,月牙輕輕抖動身上包裹著的雲衣,散發出皎潔而明亮的銀光。
輕輕的帶上庫修卡房間的門,他恢複的狀況不錯,痂蓋已經有部分脫落,差不多就快痊愈了。喬允諾重重的對著空中,長舒了一口氣。連日來緊繃著的那根弦,終於可以鬆下來了。
這一趟那帝亞之行,居然還見證了那帝亞史上一個重要的時期,禁不住的一陣苦笑。
無意識的冥想,竟讓她不知不覺走進了農場的果園,一望無際的果樹技頭,在微風中輕盈的抖動著。對這兒一點也不熟悉,不想無謂地陷入迷途,喬允諾悠悠轉身,還是按原路返回吧。
低眉顧盼,眼角處卻瞄到一個白色的身影。
赫西裏斯?
不知為何,心中沒來由的想要立刻逃走,或許是因為那日夜襲,心中還有些不安,想到此處,腳底不由的加快了速度。
“我很可怕嘛,怕得讓你想逃?”身後低沉的聲音傳來,在銀色的月光氛圍下更覺得冰冷。
喬允諾匆忙的腳步不得不停了下來,轉身麵對著那個冷酷的背影。
其實從她跨進果園起,赫西裏斯就發現她了。原本並沒打算打擾,隻是她那看起來有些想逃的舉動,有些刺痛他。
“庫修卡完全沒事了吧?”
“恩”喬允諾點點頭“結痂的瘡處,痂蓋已經開始脫落。應該不會有問題了。”
“哦!那就好。”
寧靜的深夜,分明聽得見赫西裏斯那聲細微的喘息聲,終於鬆了一口氣。
“有了那個,這場瘟疫可以結束了嘛?”
“嗯,隻是還需要一些時間,一個不太短的時間。”
“是嘛,那就好好去做吧。”
突然來得寧靜的氣氛讓人覺得有些尷尬。
“那個,你怎麼會來?”喬允諾還是忍不住出聲,打破了深靜。
“不該來嘛?”語氣中帶著少有的逗趣似的挑釁與以往高傲冷漠有些不同。
“沒有,隻是有些意外”喬允諾輕笑了一下,這種感覺下的交談,他似乎也沒那麼討厭。
“或許也可以說,不該來。”的確,疾病可不會因為你的身份和地位而有選擇性,它的心中沒有貧富貴賤之分,從別一個方麵疾病又好似一個公平者。
“哈哈,是嘛。”赫西裏斯很難得的笑聲。
“不過我曾經聽過有人說,沒有了臣民,我什麼都不是,那個時候,她好像不是這種語氣。”
喬允諾禁不住想要瞪他,在拐著彎的損自己,不過一連繃著個臭臉那麼久了,這樣開開玩笑真好,嘴角忍不住的飛揚。隻是她從來也不是弱者
“就算你來了,對病情也不會有什麼幫助,隻是徒增了個危險性的被傳染者罷了。”毫不客氣的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