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役營原本是犯了事的罪犯服役的地方,但是現在梁帝大修行宮,官府常常以莫須有的罪名抓了壯丁來苦役營勞作。沈忠、沈硯被分配鑿石的工作,沈菀因為年齡小,被分配到了夥房做飯。
“真是委屈小姐了,我和阿硯都是大老粗,做些粗活自然不在話下,小姐金枝玉葉,卻也要受這些苦。”沈忠看著一個月下來變得又黑又瘦的沈菀,傷感道。
“忠叔快別這麼說,我現在哪還是什麼金枝玉葉,今時今日,您和硯哥哥還能守在我身邊,就是我的恩人了。”
“小姐怎能如此說,我沈忠一家世代為定國公府家奴,老國公爺賜我家祖宗沈姓,父親給我取名忠,便是讓我要對國公府忠心耿耿,阿硯的名字都是國公爺親自取的,還讓阿硯跟著少爺小姐一起讀書習武,老奴苟活至今,就是要保護小姐,替國公爺雪洗沉冤。”
“妹妹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沈硯望著比他小三歲的沈菀,心疼的不得了,從小父親就教導他要忠於國公府,他一直都是知道的。他知道他與沈菀地位懸殊,自己是配不上沈菀的,但是隻要能讓他看著沈菀,他願意永遠守護她。
“我們要想辦法從這裏逃出去,父親既然叫我們去投奔林世伯,那麼林世伯定然是可靠的。”沈菀說。
“隻是此處戒備森嚴,看來還要費一番功夫。”
“我悄悄觀察了,這裏明麵上是犯了事兒的罪人服勞役的地方,但是當地的昏官收受錢財,將用錢疏通了的犯人私下給放了,為了湊人數,又羅織罪名抓了很多無辜的人頂上。在這裏服役的,有的會些功夫,不如將他們聯合起來,一起逃出去。”
“小姐說的可行,我們三人分頭行事。”
“不要打我的孩子,不要打我的孩子??????”遠處,一個蓬頭垢麵的婦女將一個孩子緊緊護在懷中,任由官兵的長鞭抽在她身上。
沈菀看不過,衝上去,握住鞭子,“官爺為什麼打他們,這孩子我看才不到十歲。”
“賤胚子,我看你也是找打。”說完就要抽起鞭子打沈菀。
沈硯一個箭步衝上去,將沈菀緊緊護在身後,右手用手握住這個官兵的手腕,官兵隻覺得手腕一陣吃痛,仿佛要斷了一般,看著越來越多的人圍了上來,覺得麵子掛不住,他在這個苦役營作威作福慣了,怎容兩個小兔崽子下了他的麵子,“嗬,想替人出頭也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你們都自身難保了,還敢造次,他們這對母子,幹活慢,幹了半天也沒鑿好幾塊石頭,打他們不應該嗎?”說罷,便要揮鞭再打。
沈菀一看,若是鞭子再落下去,隻怕這對母子要被活活打死,情急之下護在這女子身上想替他們挨一鞭子,她閉著眼睛等著鞭子落下了,沒想到沈硯竟是也擋在她身後,結結實實為她挨了這一鞭。
“大哥,你還好嗎?”沈菀急切地察看沈硯的後背。
“不要緊,你沒事就好。”沈硯咬牙說道,說完臉上還不忘擠出一個笑臉來安慰沈菀。
沈菀向官兵說道“官爺勿要再為難這位大嫂和小弟,他們的活我會幫著做完,菩薩旦快到了,官爺手上別染了血。”
佛教是大梁的國教,大梁百姓多篤信佛教,沈菀猜想這個官兵也不例外。果不其然,凶神惡煞的官兵聽到菩薩旦頓了一下,冷哼一聲“這次饒了你們,但你要把他們的事做完,不然不準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