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這一房近來極為不太平,導火索是一名懷了孕的丫鬟。
一天,林奕和黎瑩有些口角,晚上便宿在了書房。當夜,林奕喝醉了酒,在書房裏伺候的丫鬟芸香進門服侍林奕,被林奕一把抱到了床上,芸香半推半就,兩人成就了好事。芸香伺候林奕已經多年,芸香自恃有幾分美貌,心比天高,從前就是打著被林奕收房的準備,未曾料想,林奕的嫡妻黎瑩對她們這些從前伺候林奕的丫鬟嚴防死守,絕不讓他們有可乘之機,連林奕身邊的通房,也都是黎瑩從她自己的陪嫁丫鬟裏挑選出來的。
一夜春風,林奕睡了自己的丫鬟,根本沒當回事,芸香也甚是乖覺,知道如果事發,她這種爬了主子床的丫鬟,別說是黎瑩,就是李雪,也容不下她,必然要將她發賣,於是她沉住氣,想著定要哄著林奕答應納她為妾侍,最好能懷上林奕庶長子,因此對林奕更是刻意逢迎。俗話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因著這種偷情的獵奇感,林奕之後也便常常借口夜宿書房,與芸香歡好,芸香更是經常服食促孕的食物藥物,隻盼能懷上林奕的骨肉。
不到三個月,芸香就懷有身孕,當芸香將自己懷有身孕的消息告訴林奕時,林奕也是大駭。
“難道你事後沒有服食湯藥嗎?”林奕質問芸香。
芸香此刻哭的梨花帶雨,辯解道:“奴婢怎敢不聽公子的話,每次之後都有服用湯藥的,可。。。可還是懷上了。”
“你自己處理掉吧,我還未有嫡子,庶子先於嫡子出生總是不像話。”林奕冷漠道。
芸香一聽,周身血液仿佛都凝固住了,隻是她早有準備,故收斂心神,正了正衣服,跪下給林奕深深叩了叩頭,深情款款地說:“奴婢死不足惜,這孩子福薄,托生到奴婢的肚子裏,但畢竟是少爺您的骨肉。隻是奴婢私心想著少爺與夫人成婚多年,還未有嫡子,二少爺成婚比少爺晚,當長宗小公子都會跑了,奴婢也是不忍心啊。。。求少爺留下這可憐的孩子,今後記在夫人名下也可,若是容不下他,林家給他一口飯吃,讓他做一個下人也行啊。。。求求少爺,留下這個孩子吧。”
林奕顯然被芸香的一番說辭打動了,他與黎瑩成婚六年,卻隻有兩個嫡女,眼看父親越來越看重長宗,連下人也都偷偷議論他生不出兒子,若是芸香懷的真的是一個男孩,那不就了了他一樁心願。打定主意,林奕扶起芸香,對她說:“你先不要聲張,我先去求了姨母,內宅之事是姨母做主,若是姨母肯認了你和孩子,你和孩子也能有個名分。”
芸香一聽林奕如此說,眼睛一亮,忙乖巧點頭:“少爺,不如再過一個月再稟報姨奶奶,再過一個月奴婢的胎就坐穩了。”
林奕點了點頭,並警告芸香道:“你有一些小聰明,但不要在我麵前耍花樣。”
“是是是,奴婢不敢。奴婢的性命都是少爺的,奴婢全聽少爺的。”
等芸香坐穩了胎,林奕將此事告訴給了李雪,李雪登時就發了脾氣。
“奕兒,你怎可這麼糊塗,黎氏還未生下嫡子,怎麼讓一個丫鬟懷了身孕。”
“姨母,那天晚上我喝醉了,糊裏糊塗就睡了這個丫鬟。這個丫鬟是慣伺候我的,我也不忍心將她逐出去,她也是個安分守己的,不叫不嚷,隻當沒發生過。殊不知就那一次就懷上了,她又沒生養過,不知道自己懷孕了,前些日子身體不舒服才看了大夫才知道自己有了快四個月的身孕了。”
“這。。。這胎都坐穩了,若是強行打掉孩子,怕是芸香也要跟著去了。造孽啊。”
“姨母,大夫說芸香懷的十有八九是男孩。姨母,像我這個年齡,誰家的小子不是滿地跑了。”
“你讓我說你什麼好,這事我做不了主,還是要告訴你父親。”
“求姨母在父親麵前為我美言幾句。”
李雪無可奈克,用手指點了點林奕的頭。林奕自小是她帶大的,情分自是不一般,林奕既然求到她這,雖說不合規矩,但畢竟是林奕的親生骨肉,李雪也不忍心將孩子打掉,於是便將此事一五一十告訴了林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