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忙了一天,林晟、沈菀回到驛館,但並沒有休息,而是要見一位非常重要的“客人”,那就是北地最大的糧油行的當家曹馭。
曹馭被林晟的暗衛“悄悄”的“請”到了驛館,曹馭雖心裏有氣,但卻不敢隨意發泄,畢竟驛館現在住的是天潢貴胄,不是他可以隨意得罪的起的。
等了三個時辰,丫鬟婆子倒是從未怠慢過他,茶水永遠是熱的,續的也是及時,可曹馭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就要往外走,可哪裏能走得出去呢,林晟身邊的管事攔住他,半是恭敬半是警告地說:“王爺、郡主請曹老爺來做客,若是回來沒見到曹老爺,會不高興的。”就這樣來來回回幾次,曹馭知道,除非得到林晟、沈菀首肯,否則他是走不出這驛館的。
在曹馭等到幾乎要入定了的時候,林晟扶著沈菀來到了前廳。
“曹大當家的,讓您久等了。”沈菀溫柔婉轉的聲音傳來,而林晟則是維持了他大周秦王的排場,一言不發。
“不敢,不敢。”曹馭立刻站了起來,拱手迎接林晟、沈菀。
“曹大當家的,請坐。”林晟終於開口。
“今日請曹大當家請來,是有一事相求。”林晟聲音軟了下來。
可曹馭的心神卻緊張了起來,他早就猜到今晚自己赴的是一場鴻門宴。
“不敢,殿下請吩咐。”曹馭的背已經濕了。
“我一見曹大當家的就倍感親切,仿佛是相識多年的至交好友一般。所以也就直言了。”
“殿下抬愛了,殿下有用得著曹某人的地方,曹某人一定盡力。”
“曹大當家是北地最大糧行的老板,現在北地正是缺糧的時候,希望曹大當家以大局為重,能將曹家米鋪裏的米賣一些給朝廷。”林晟身子前傾,注視著曹馭,仿佛將曹馭當做是知己好友一般,循循善誘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啊。。。朝廷有難,曹某人自當盡力,隻是曹某人的糧食也是真金白銀買回來的,不知道王爺準備開價多少?”
“本王心裏也沒個數,不如曹大當家開個價供本王參詳。”
“是!曹某人不才,手下不說幾千,也有幾百張口等著曹某人供養,既然王爺談的是買賣,那在商言商,曹某人以現價的八折賣給朝廷,這可是曹某人收購糧食的成本價了。”曹馭說的情真意切,仿佛真的是吃了大虧一樣。
但早就查過底的林晟、沈菀知道,曹馭的糧食收購價不足現在售價的二十分之一。
沈菀噗嗤一笑,對著林晟說道:“王爺,看來您把曹大人引為至交好友,可曹大當家卻沒把您當做好友呢。”
曹馭聽到沈菀這麼說,額頭上不禁滲出了汗,他不是想和林晟叫板,隻是他可舍不得這麼高的利潤,若是賣給了林晟,那麼他得少賺多少錢啊。況且,他是北地糧商總會的會長,當時幾個大的糧油商行,在肖鷺為首的一批官員的帶領下,已經達成了價格同盟,若是自己答應林晟的請求,那就等於自己先背棄了這個同盟,那接下來,自己這個會長是當不了了,不僅當不了商會會長,肖鷺肯定也不會放過自己,到時候能不能繼續在北地生存都難說。比起自己的生意和榮華富貴,死兩個百姓又算什麼。他曹馭就不相信,林晟是真心實意的來賑災的,到時候還不是拍拍屁股就走了,留下一堆爛攤子。
曹馭打定主意,朝著林晟、沈菀鞠了一躬,說:“小人不敢,實在是小人也有難為之處,請王爺、郡主見諒。”
林晟點點頭,說:“也罷,是本王強人所難了,既然曹大人不幫我這個忙,我也不好拿朋友之情來壓你。”
曹馭不知如何回答,隻能幹笑兩聲,想著什麼時候能出驛館。
隻是林晟森然的聲音已經傳來,讓他再也笑不出來:“冷鋒,既然曹大人不把我當朋友,你就教教他規矩,看怎麼和大周的秦王說話、怎麼和大周的秦王做買賣。”
“是!”還未等曹馭回過神來,一道暗影就躥了出來,將曹馭架走了。
“啊。。。啊。。。你們是什麼人,想幹什麼。。。”曹馭嚇的大叫。
林晟看也不看曹馭,轉頭對沈菀說:“柔柔要不要先回去歇息。”
沈菀想了想,點了點頭說:“確實有些乏了,我先去休息,順便選一副合適的字,明早送給曹大當家。”
林晟點點頭,摸了摸沈菀的頭,說:“柔柔心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