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也覺得兒子的失憶有點反常。
她甚至想到了一種可能,所以加派了保鏢防止郎少則偷偷逃出去。
但是現在,她想不用了。
如果郎少則真的是裝傻為了逃出去見穀香宜,那麼今天穀香宜來,他肯定不會還這麼的和穀香宜裝傻。
而且現在也不會是這幅一臉癡傻樣!
唉!真的是把腦袋撞壞了。
她囑咐了值夜班的醫生和保鏢,然後把郎少則哄睡了,也就放心的離開了。
漆黑的病房裏,安靜躺在床上的少年忽然睜開了眼睛。
郎少則慢慢做起來,下了床來到窗邊,向外看去,安靜的院子裏燈光幽明幽暗的,隻有三三兩兩的保鏢走來走去的。
他伸手摸在防護窗上的一顆螺絲上,輕輕一擰就開了。
他唇角輕笑,大舅哥做事果然靠譜,這麼利索!
而且心有靈犀,壓根不用他說什麼,甚至一個眼神都沒有,都知道他想幹什麼!
其它的螺絲都很容易的一拔就掉,他推開防護窗,輕輕跳了出去。
“這邊。”
郎少則剛跳到草地上,耳邊就傳來低低的聲音。
夜幕下,一道身影站在牆角,正是藍逸塵。
“哥,就知道你會來。”
“昨天剛醒來,今天身體可以行動嗎?”藍逸塵問道。
“沒事。我擔心爺爺,必須今晚就去。”
“好吧,放心,雖然我不方便露麵,但是我保證能幫你擺平一切障礙,老爺子那邊的情況和位置我都查清楚了。”
“謝謝,哥!”
郎少則還不知道他父親會把爺爺軟禁在哪裏?
如果他出來後再查,估計要浪費不少時間,說不定他被發現不見了,他父親起疑,再把爺爺轉移地方。
兩個人避開監控和保鏢,饒了一大圈,順利的出了醫院。
***
郎家老宅的後院。
這是一個歐式建築的兩層小樓,裝修的很豪華,但是與前麵莊重大氣的主樓相比,還是遜色多了。
郎老爺子就被兒子和兒媳婦軟禁在這裏。
沒有暴跳如雷,沒有氣急敗壞,沒有指責和嗬斥,郎老爺子安靜的坐在一把太師椅上,閉目養神。
麵前的郎意平說的幾乎口幹舌燥,他還是閉著眼睛,一臉的平靜無波。
“爸,我已經仁至義盡了,你要是還不答應簽署股權轉讓,那我隻有用其它辦法了。”
郎老爺子終於睜開眼睛看了兒子一眼。
“殺了我?”
“爸,看你說的,兒子哪裏這麼不孝!”
“不孝?嗬!”老爺子淡淡吐出幾個字,很是失望的看著自己的兒子。
“爸,我也是被你逼的沒法才這麼做的。大伯二伯還有四叔五叔都虎視眈眈的盯著這位置,他們兒子都那麼多,你這麼大年紀了,從來都沒有任何要把繼承權給我的意思,我是你兒子,難道你要把繼承權給他們?
如果你把繼承權給了他們,我又隻有阿則一個孩子,你又給指婚了一個鄉下丫頭,那我以後在家族裏還有威信和地位可言嗎?”
老爺子沒說話,又閉目養神。
“爸,我一直都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我都懷疑你給阿則指婚一個無權無勢的鄉下丫頭,是不是故意想要消弱我這邊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