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夕慢慢蹙了蹙眉,想了想,不自覺的開口問道,“為什麼你總是這麼針對我們?一個據點於你來說,根本就是無關痛癢。你幾次三番的與我們為敵,讓墨琰痛苦,到底是為了什麼?”
“為什麼?”***嗤笑一聲,隨即便將視線轉移到顧墨琰的身上,冷眉相對,“怪就怪在他是個野種,明明隻是比我出生早了些而已,卻奪走了他不該有的寵愛。”
顧墨琰的眸色微動,臉上的神情變得愈發的清冷。
***見他沒有說話,便不由得出聲嘲諷,“怎麼?被我說中了麼?你自己也覺得自己的身份太過卑微了嗎?在這裏,你可能還有一席之地,但是,在英國,你連條狗都不如……”
“住口!你沒有資格侮辱墨琰!”顏夕終於不耐的出聲打斷。
“嗬,心疼了麼?你以為你喜歡的這個男人有多麼厲害嗎?他不過是個偷走別人東西的小偷而已。”
顏夕蹙緊了黛眉,隨即便不由得冷聲嘲諷,“你以為自己又是誰?你所謂的貴族後裔在我們國家是同樣的一文不值。沒有人欠你任何東西,請不要隨便產生被害妄想,強硬的將自己置於一個受害者的地位。或許,所有人都可以,但是,身為劊子手的你,不配。”
她故意咬重了後麵的幾個字,聲音愈來愈沉。
他是大型犯罪組織的領導人,曾經破壞了無數人的家庭與人生,將別人推入萬劫不複的深淵,隻為了獲得那虛假的權勢與金錢。
這樣的他又有什麼資格指責別人?
***的麵色瞬間變得宛若漆黑的烏雲,陰沉得駭人。
他緊盯著顏夕,靜默了幾秒後,便慢慢笑將了起來,“怎麼?你以為你們一定會贏嗎?”
他頓了一下,神色漸冷,“無論我在與不在,隻要spide沒全部消失,他們便會一直追殺你們,就像上次那樣,永遠永遠……”
顏夕慢慢蹙緊了黛眉,“果然是你。”
“上次不過是給你們一個小教訓而已,我想做的可不止殺了你們那麼簡單。我要讓你們失去權勢與金錢,在痛苦的泥沼中不斷掙紮……”***漸漸笑了起來,那笑容陰冷而又冰涼。
“夠了!”一個沉靜的女聲忽地從門外響起,打斷了***的話語。
***的臉上滿是怒意,隻是在聽到那聲音的刹那間,神情便不由得僵了一下,不自覺的回眸看去。
很快,一個溫婉優雅的女人便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中。
待看到那個女人的麵容的時候,顏夕不由得吃了一驚,不自覺的轉眸看向顧墨琰,卻見到他的神色淡淡,並沒有什麼過多的表情。
但是,她明白,他並沒有像他所表現的那樣沒有反應。
顏夕抿了抿唇,不自覺的握了握顧墨琰的大手。
顧墨琰的眸色微動,臉上的線條似乎瞬間柔和了不少。
誠然,出現的那個女人不是別人,而是顧墨琰和***共同的母親,楚詩蔓。
“您怎麼會在這裏?”***驚愕了一下後,便慢慢沉了沉臉,轉眸看向顧墨琰,“是不是他告訴你的?”
“沒有誰告訴我,隻是最近總是聯係不上你,有些擔心,便讓查爾斯查了一下。”
楚詩蔓望著他,慢慢皺起了眉,“隻是,我沒想到,你竟然會在暗地裏做這麼多無法無天的事情。”
***愣了一下,隨即眸色便陰沉了下來,“說到底,你還是惦記著你那個優秀的好兒子。在你眼裏,我終究是比不過他,是嗎?”
楚詩蔓一陣訝異,“你怎麼會這樣想?我從來沒有將你和誰比較過。”
***輕嗤,嘴角慢慢浮起了一抹嘲諷,“若是沒有,您又為什麼要一直調查他的近況?您不是你的棄子嗎?您的孩子難道不應該隻有我一個嗎?既然如此,又為什麼又要將您的目光投在不相幹的人的身上?”
楚詩蔓的麵色忽地一白,不自覺的語塞,“我……”
***輕輕笑了笑,“突然間被說中,您是不是也說不出話來了?不過您放心,我並沒有埋怨您。這個世界上本就是優勝劣汰,任何事物之間都有競爭關係。反正,最後能夠成為您唯一的兒子的人隻會是我。”
楚詩蔓注視著他那幾近瘋狂的臉,眸中的驚訝漸漸變成了失望。
“到底是什麼讓你產生了這種可怕的想法?你和墨琰都是我的孩子,但是當年為了與你父親在一起,我狠心拋棄了他。我將自己所有的精力與愛都放在了你的身上,但是為什麼你還不滿足,還要去針對墨琰?他是你的哥哥,身上一半的血都與你相同啊!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做出這麼多過分的事情?”
“我沒有錯!他不是我的哥哥,我絕對不會承認!”***不自覺拔高了聲音。
“你到底在想些什麼?你明明比墨琰得到了更多的東西,為什麼又要反過來嫉妒他?我和你父親給你的還不夠多嗎?你還想要如何?”楚詩蔓的聲音不自覺的染上了怒氣。
“我的血統高貴,怎麼能夠和那個野種混為一談?他是您的恥辱,是您不堪回首的過去,我自然要幫您抹殺掉。”
***的口中一派振振有詞,隻是下一秒便被一陣清脆的巴掌聲阻斷了話語。
他怔怔的看著眼前的女人,驚訝似乎已經不足以形容他的表情。
“你沒有任何的權利去侮辱你的親哥哥,”楚詩蔓冷著臉,對著***壓低聲音,“倘若不是礙於你的血緣,你以為你還能夠在這裏咆哮發瘋嗎?要知道,你的命現在可是在別人的手裏。”
***忽略自己不斷作痛的臉,慢慢皺起了眉,“那又如何?我死了,他們以後也不會有安生日子過。”
“閉嘴!我絕對不可能讓自己的兒子死去。”楚詩蔓的目光淩厲的掃了他一眼,冷聲道。
***忽地一怔,心中莫名的覆上了一股暖意。
楚詩蔓慢慢轉身,向顧墨琰走了過去,靜默了幾秒後,便在他的麵前緩緩停住,對他微微一笑,“墨琰,看在我的麵子上,今日的事就算了吧。我回去會教導***,對他嚴加管教,以後再也不會做出這種事了。”
顧墨琰的眼眸慢慢眯起,聲音微涼,“他傷害了我的妻子,差一點便讓她染上毒品。你覺得這件事可以輕易翻過嗎?”
倘若不是念及這個男人與自己身上的那點聯係,恐怕早在他衝進來的時候,他便忍不住將這個男人給殺了。
沒有人可以輕易的動他的女人,更遑論是讓她傷痕累累。
若是按照他以往的脾性,他會讓傷害她的人生不如死。
但是,他卻無法對這個與自己有著一半血緣的男人輕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