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麵子大過天,黃油這也算是哪裏跌倒哪裏爬起。在嬌嬌百般討好與巴結之下,他的男性自尊與虛榮心裏極度膨脹,儼然覺得自己是救世的聖人,以居高臨下的姿態拯救著失足的可憐羔羊。
更何況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此時他坐在許小麥對麵,哀傷而幽怨,仿佛他才是那個最受傷的人。
“小麥,你相信我,真不是我讓嬌嬌住進去的。她不喜歡租的房子,硬從我這裏拿走了鑰匙搬進去,我又不能把她打出去。本來我想跟你說的,可是不知道怎麼開口,一拖就拖了半個月……”
看見許小麥在冷笑,黃油識趣地閉嘴。
“真可憐,在我們的婚床上滾床單也是她逼你的?或者應該這麼說,你被嬌嬌強奸了?”
黃油的臉發白了。
“小麥,別說得這麼難聽……”
“你做的出來還怕別人說難聽?你可以不做,再不行報警。”許小麥拚命吸氣,免得自己被胸中的惡氣瞥死,“還半個月不知道怎麼開口,你大概是睡迷糊了吧?”
“你,你……”黃油被刺得站起來又坐下去,皺著眉說,“你聽聽,這麼尖酸刻薄的話也說得出來,早叫你別理那個宋博士,跟她來往,你學不了好。”
“我倒是應該早聽她的話,就不會像現在這樣,被蒙在鼓裏半年,最後一個知道真相,你就這麼對我!”
許小麥急促地喘著氣,眼睛模糊,但是眼淚卻怎麼也掉不下來。
哭有什麼用?不能解決任何問題,隻會讓人更軟弱。
“不是這樣的,小麥,我沒想過要分手。”黃油急切地說,“我隻是同情她,畢竟我跟她有七年的感情……”
“那我呢?我們四年的感情,就跟垃圾一樣不值分文?”許小麥憤怒了。
“你知道我這個人心軟,禁不起哀求,我隻是想,先陪她一陣子,如果不合適,我還會回來的……”
“夠了!”許小麥感覺自己的心迅速沉到了冰底,胃裏翻騰,直是想吐。
眼前這個人仿佛她從來沒認識過似的。
無情無恥的話,他竟然能說得如此順溜,毫無愧疚與自責,永遠都會為自己的錯誤找出好借口……
這年頭的穩妥做法是紅旗不能倒,彩旗照飄飄,這邊精彩情感大戲有吸引,那邊賢惠備胎不可少。這世上的人也太會想美事了,總是有人喜歡一個人便宜占盡。這好事怎麼輪不上她?
原來她許小麥一直是以一個備胎作為存在意義的。
是的,誰都不喜歡孤獨寂寞形單影隻,可是她許小麥也堅決不會去淪落到為了湊份子而當備胎,是人就有點兒感情潔癖,眼裏容不得砂子。
人生就像一條河流,不停地在奔流過程中和另一條相遇了又分開了,帶來了種種情緒的波流!
人和人的關係的發生或建立或崩塌會因為很多事情,從信任到不信任,還是從不信任到信任,有時隻是一瞬間的事。
“我們分手吧。”許小麥麵無表情地拉開了房門。
黃油愕然,愣愣地站起身:“小麥,我想你可能沒明白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