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經想像過被媳婦伺候的美好生活:喝著悠閑的茶,挑剔著不順眼的瑕疵,接受許小麥誠惶誠恐地的道歉,偶爾享受一下讓兒媳婦洗腳的愉悅——這一切美好的幻想,如今都被赤裸裸的現實打破了。
雖然極度不喜歡嬌嬌,但是兒子喜歡——這幾乎是尚方寶劍,隻要一亮出來便無往而不勝,黃母再痛恨狐狸精也毫無辦法,更不用說把嬌嬌教育成三好兒媳婦了。黃母清醒地認識到,隻要將來兒子不讓自己替嬌嬌打洗腳水就算是天大的恩典了,其他的事?想都不要想。
有時候,黃母簡直要痛恨許小麥的無能,對,就是無能,連自家的男人都哄不好,硬生生讓小狐狸精插了足,害家裏破財不說,自己還要麵對昔日夢想中三從四德的兒媳婦的搶白,實在丟盡了顏麵。
“反正我們不同意賣,你想賣也不可能。”黃母的臉現在與冰川也相差無幾了。
許小麥已經料到黃母的反應,所以一點也不覺得奇怪,丟下一句:“那咱們法院見!”起身就走,快得像是在逃避。
她是在逃避,怕走慢一步就忍不住當場掉下眼淚,那些委屈和痛苦已經漫過了她的喉嚨,幾乎就要當眾噴薄而出。
走在城市的大街上,人們川流不息,沒有人認識她,她也不認識任何人。城市繁華而熱鬧,卻沒有她的一席之地。她走著,孤獨,茫然,不知道哪裏是歸宿。
許小麥想念家鄉,那個平靜溫馨的小城,可以包容她的傷心和失意。然而,她隻能站在千裏之外,獨自吞咽著心碎的苦果。
職場如戰場,哪怕再遍體鱗傷,麵對公司同事,也要表現得瀟灑如浮雲,否則就被人看了笑話去,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當作把柄祭出來狠命一擊。
盡管許小麥精神萎靡不振,白天犯困,晚上失眠,眼圈黑得堪比國寶熊貓,但是在公司裏,仍然風風火火。笑話,家裏一攤子爛事已經夠糟心,如果連工作也變成爛攤子,
一個人並不是生來要給打敗的,你盡可把他消滅,可就是打不敗他。
——《老人與海》
職場如戰場,哪怕再遍體鱗傷,麵對公司同事,也要表現得瀟灑如浮雲,否則就被人看了笑話去,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當作把柄祭出來狠命一擊。
盡管許小麥精神萎靡不振,白天犯困,晚上失眠,眼圈自帶煙熏妝,但是在公司裏,仍然風風火火,況且她剛爭得了南星房地產的創意策劃案,必須要使盡渾身解數撒潑打滾耍無賴,也要保住勝利成果。
不知道哪位哲人說過,寄情工作是治療失戀的良藥,許小麥這個病急亂投醫的失戀重度患者,一頭紮進了工作中。果然,開盤蓄水期的推廣案填滿了她的身心,整整兩天,許小麥都在與方案殊死搏鬥,暫時忘卻了那一攤子爛事。
最終方案拿出來的時候,許小麥大大地鬆了口氣,小紅帽唱歌一樣輕靈的聲音不歇氣地誇了她十分鍾,然後挾著U盤歡快地開車去南星房地產,找辛副總繼續P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