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一刻，他才百分百地確信，眼前這個神采奕奕的女子，絕不是原先的木安瑤。
她是一抹來自異世界的幽魂，毫無疑問。
“那麼照你這麼說，白蓮教不算是宗教了？”
忍不住發問，他想知道她更多的想法，想聽更多她的聲音。
“當然啦，隻要是問群眾收錢的、要花群眾錢的，都不是純正的宗教。”木安瑤擺了一個勝利的姿勢，越說越興奮，“所以說，我們克瑞斯教堂是真正的為民分憂，我們的宗旨就是幫助每一個生在苦海中的人們，啊，對了，金先生，你要不要加入？不收錢！”
“噗……”
金載沅突然笑出了聲，先是一記輕逸而短促的笑聲，隨後不知怎麼的，就變成了陣陣低笑，木安瑤騰地站起身，臉紅脖子粗道：“金、金先生，你不加入就算了，怎麼可以這樣、這樣笑，很沒禮貌啦！”
“對不住、對不住。”
金載沅手握成拳抵在嘴邊，深吸一口氣道，“本王隻是在想，你真是個‘敬業’的好姑娘，你說你的職業就是為人們排除痛苦，替他們禱告？那麼，你向誰禱告呢？”
“那還用說，我主啊。”
“我主？”
“就是上帝唄。”木安瑤扁了扁嘴，微微低著頭，兩手擺在伸手，身體一晃一晃道，“在我們基督徒看來，上帝花了七天時間創造了一切，最初的人類是亞當和夏娃，所有的人都是我主創造出來的，所以人人平等。”
人人平等。
這四個字絕對不可能從木安瑤口中說出來，她是鳳凰城的四公主，多少次，她為自己尊貴的身份而自傲，尋常人在她眼裏隻配給她提鞋勞役。
“那麼你告訴本王，我主為何要派你來這裏。”
這不是一句問話，如此肯定的語氣似乎非要得到一個可信服的答案，麵對這樣的難題，木安瑤默然不語，隻是晃蕩著座椅上的腳丫子，一下又一下。
這個問題，也是她想問的呢。
“本王隻是……”
“金先生，你很討厭‘這個木安瑤’嗎？”一手趴在圓桌上，木安瑤支著腦袋，不知不覺就把多日來一直比較在意的話題給兜了出來。
金載沅凝視著她，半晌，點了點頭。
木安瑤暗暗抿了抿嘴：“金先生，我知道這樣很冒昧，但我很想知道，之前，都發生了點什麼事情？”
作為現在這副軀殼的主人，木安瑤應該是有權利獲得過去的種種信息。
金載沅認識到這一點後，緩緩地合起眼眸，沉聲道：“她本來並不是本王該娶的王妃，但陰差陽錯之下，她替嫁到了金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