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隻有單純如春秋這樣的孩子,才會真的相信,沙子進眼睛這樣的謊話。

“那就好啦,奴婢還擔心夫人不能和城主一塊去看煙火哩。”

煙火?

和金載沅?

春秋見木安瑤大吃一驚的樣子,趕緊開口道:“這是東城的傳統,小七夕的時候夫人和城主一起去觀星樓看煙火的啊。”

天哪!要和金載沅一起看煙火?

這不可以!

她、她還沒做好準備呀。

“呃,說起來,夫人您還記的大康錢莊的餘先生嗎?”

“大康錢莊?”印象很模糊,木安瑤愣了半天才驚呼道,“餘睿嗎?”

“是呀,那天和夫人您一起回來的。”

不錯,就在金載沅舊病複發快要暈過去的那天,她同羅臻、餘睿一起乘了馬車回來了。但是印象裏這段時日沒有他的蹤影,連宴會上都沒有看到過他,以至於木安瑤早就把這號人物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怎麼春秋在這個時候提到他了?

春秋露出了一個困難的表情,抓頭好一會兒,才斷斷續續道:“是這樣的,剛才在來的路上正巧碰見餘先生,他說、他說如果夫人有空的話,是不是可以去‘聞婷齋’敘敘?”

“餘先生想見我?”

餘睿有事找她嗎?那為什麼不到這裏來呢?

“夫人,你要去嗎?”

要去嗎?

木安瑤望著春秋咬唇的表情,心裏驟然一空。

這世上有很多條路,但往往能看見的人少之又少,因此也就有了為什麼有的人能成大業,而有些人隻能蹲在自己的牆角裏畫圈圈的緣由了。

木安瑤不知為什麼,心跳忽漏半拍。

“夫人,這壺‘雪鐵龍’還不錯吧?”

餘睿坐在她的對麵,一如既往地笑著,隻是他這次的笑容多少有些不太一樣,感覺似乎帶著更多的深意。

“蠻香的……”木安瑤暗暗地吐了吐舌頭,“就是也有點苦……”

“是嗎?”

餘睿轉眸,眼角的眉梢微微上揚,“還是說,苦的其實是夫人的心?”

什麼?

木安瑤一驚,頓時雞皮疙瘩爬滿全身。她不可思議地望向餘睿,企圖用模糊的語言遮蓋這一層似乎已經被看穿的心思:“餘先生,那個……你在說什麼呀?”

“有件事還望能夠得到夫人原諒。”餘睿輕輕地為自己倒了一杯茶,“之前夫人與金城主之間的對話,餘某不經意間全數聽見了,本來餘某不該插手,亦介入之位,然而這幾天聽說夫人的生活很不安定,故才托春秋來請夫人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