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著唇,木安瑤試著爬上了柴堆。

柴房的屋頂看上去是用稻草鋪蓋的,說不定可以“破頂而出”。

“唔,還差一點兒。”

胳膊在半空中一晃一晃,木安瑤努力地使自己的胳膊手指拉長拉長再拉長,不過令人沮喪的是,就算她胳膊再長個幾公分,還是有一段距離。她試著用長長的細柴去戳屋頂,結果依然無望,屋頂是用木梁架搭的,架子上鋪了幹草,幹草上還有一些磚瓦。

前門無路,頭頂無天。

上帝啊!

喟歎一氣,木安瑤真的覺得走投無路了。在這片狹小的空間裏,沒有鐐銬鎖住她的四肢,卻好比一張巨大的網罩住了所有的機會。

逃離的機會。

木安瑤重重地往牆上靠去,逃離,多麼狼狽的一個詞啊。

原想就這樣靜悄悄地離開,帶著這份朦朧初動的心跳回到她熟悉的世界,她並不奢求對方能和她有一樣的心悸,但起碼能有個好印象。

然而命運竟如此曲折。

上帝啊,難道她出去賺外快的懲罰還沒到盡頭嗎?

“夫人,夫人……”

“嗯?”木安瑤一開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一轉頭看見小小的身影,失聲道,“春秋?”

“噓……”春秋探頭探腦地挨近了柴房,再三確定周圍沒有人之後,才抓著柵欄氣喘籲籲道,“夫人、我沒事,不,不是說我,是說小少爺!”

“承軒嗎?他沒事了嗎?”

心中甚是激動,木安瑤想也沒想就抓著春秋的衣領,狠狠地將她抱住。

雖然與木安瑤之間被柵欄隔開了,但春秋真實地感到了溫暖與欣喜,這令她忍不住紅了眼眶。對啊,這就是夫人呀,像陽光一樣的又怎麼可能傷害小少爺呢?

“對,是鬼穀神醫救了小少爺。”

“是嗎?”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呃,春秋你怎麼會在這兒呢?”金載沅下了命令,在這段特殊時間內,誰也不允許接近柴房,金載淳可以算是例外,但春秋隻是個丫鬟。

“差點忘了!”

春秋趕緊往懷裏掏出一樣東西,遞到木安瑤麵前,“夫人,這是鑰匙。”

鑰匙?

“柴房正門,就是這裏的鑰匙在鄭管家手上,沒有辦法,但奴婢知道這裏有個小後門,就在那堆柴的後麵,喏,就在那兒。所以奴婢就悄悄地偷過來了,沒人知道的。”

“春秋你……”

“夫人,奴婢也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但是奴婢看著您這樣心裏難過。”春秋說著說著眼眶就紅了,“姐姐們都說就算小少爺安全了,城主也不會放過……不會放過夫人。可是我知道的,這件事不會是夫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