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魂樂派的理念,即是傳達靈魂的音樂。
將無法表達的心象,以編排的聲音傳達出去,那就是音樂。
所謂欣賞音樂,到底也隻是在追求刺激心靈的那一抹快福
是的,有更簡單的方法,更直接的路徑,瘟疫型精神感染、強製性靈魂侵襲,多容易?
但那有什麼意義?
這隻是複製,把本來就有的東西再重複無數遍又有什麼意義?
傳達不該是一成不變的複製。
那些在告知過程中被錯會的東西,那些在自我理解下才綻放的東西,那些……在複製粘貼中出錯的,全新的東西。
靈感的蔓延,用一段感情去激發另一段感情,用一個靈魂去碰撞另一個靈魂,直到撞出火花,這就是藝術。
“附加在藝術之上的情緒才是珍寶,而藝術本身一文不值。”
仙辰接收到的,便是這樣的教育。
激發人類的情感,引起發自內心的共鳴,正是他的強項。
“反正我是不懂啦,好聽不就行了。”遊危表示不是很理解他的藝術追求。
他做動畫就從來不追求什麼藝術意義之類的東西,想做就做了,需要什麼理由?
任何技術、任何手段、任何元素,隻要感到有趣的都可以嚐試,他饒感受如何並不重要。
遊危旁觀著倪弦沉一點點微調《TWWW》。
他不明白那些複雜的操作與圖形代表什麼,但能夠帶一雙耳朵去聽。
有一些部分在他聽來,調整之前的版本比調整之後更好。
這有可能是他個人喜好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倪弦沉故意的。
故意壓製水準?
故意改變主旨?
為了恰如其分地符合自己先前所的“程度”?
真的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
“從很久以前就想了,”遊危撐著下巴,態度隨意地道,“弦沉你……是不是太在意別人看法了?”
“想多了。”倪弦沉甩出一句話。
他這種出作品寫不寫真名根本不在乎,被人誤解性別隨意調戲根本也全然不想管的人……
像是在意別人看法的樣子?
“我真的啊!”
遊危抬起頭,換了隻手繼續撐著,語調微揚,“看起來好像什麼都不在意,不過仔細一想,這不就是走了另一個極端?”
“如果真的不在意,不是應該貫徹自己的想法嗎?為什麼要為了外因而改變?”他繼續刨根問底,“你的創作傾向是以自我為主體去感染其他人,但你的行為完全是另外一個模式。”
“討好型人格要不得啊兄弟,看看我都被你慣成什麼樣子了。”著話題一轉,遊危還歎了一口氣。
倪弦沉的動作都停了一瞬,“……那能怪我?”
“因為你這性格真心有點讓人害怕。”遊危直起上半身,靠在椅背上,攤開一隻手,“完全不求回報一般,滿足他饒要求——雖然這裏的‘他人’隻有我一個——這樣好像更可怕了……”
“要是換個自我感覺良好的人,恐怕都習慣成自然把這當成理所當然了。”
“你的自我感覺已經夠良好了。”
“好像也是,不過我好歹有些自知之明。我不相信贏理所當然’的東西,總該有個原因吧?”
“習慣而已。”
“喂……別這麼敷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