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純黑色貂裘正在頂樓雅間窗口翹首以盼,霽月瑾琛遙望著那個身影,恍然如夢。
“瑾琛……琛啊……”
那魂牽夢繞的聲音仿佛是從雲端飄來,閃電般劈開他的陰霾,將生命的溫暖迅速注入他的心頭與眼底。
撇下楚辰熙,急切地奔至可茗軒樓下,霽月瑾琛驟然止步,再次不可置信地仰望頂樓。
多少次的希望,多少次的失望,又是多少次殘忍的打擊……
這一次,難道還會是他的幻覺嗎?
這樣絕望的折磨他經曆了無數次,千瘡百孔的心已經苦不堪言……
隻是那件世間唯一的貂裘,是他兩年前在可茗軒門口,親手為她穿上的,絕對不會錯!
“親親老公,接住我!”楚凝寧望著樓下那個朝思暮想的身影,覺得自己快樂得就要飛起來。
於是她真的一個飛身,從窗口直接“飛”了下去。
她真的不能再等了,哪怕是多一秒都不行!
她受夠了分離,受夠了沒有他的每一分每一秒。
她現在就要撲進他的懷裏,立刻,馬上!
看著那不顧一切翩翩而下的身影,霽月瑾琛釋然了,這肯定就是他的娃娃,天底下如此肆意張揚的女子,除了娃娃絕不會有第二人。
一個耀眼的微笑綻放在霽月瑾琛久無表情的俊臉上,他張開雙臂,腳下一個用力,縱身而起,迎接他心愛的女人。
楚凝寧溫暖而嬌小的身軀被他在半空中穩穩接住,那堅實的懷抱令她無比安心,滿腔思念化為心頭一片酸澀。
“爺,我想你……”楚凝寧的聲音裏掩飾不住的委屈。
千言萬語,抵不過這一句低訴裏的千回百轉的情意。
男人低歎,無可奈何中帶著寵溺:“還是這麼頑皮……”
就在抱住她的那一刻,他感覺到自己那支離破碎的心髒終於回歸到胸腔,無比安定。
帶著她在空中飛旋,以絕美的姿態優雅落地,霽月瑾琛沒有理睬任何人,抱著楚凝寧徑直掠往將軍府。
壞壞的楚辰熙追著他後麵調笑他,“二爺,這是我家妹子!你去哪啊?這青石路都被你踩裂了,你賠不賠啊……”
看著霽月瑾琛轉瞬即逝的背影,楚辰熙神采飛揚地往可茗軒樓上跑,邊跑邊喊:“曼妮,好老婆我來啦!”
……
一進入將軍府,霽月瑾琛斬釘截鐵地吩咐影一和影八:“從現在開始,任何人不得靠近後院二十丈以內,違者殺。”
影一和影八同時一愣,異口同聲的回答:“是,主子!”
自家爺懷裏的人兒一定就是尋找已久的小王妃吧!
看來這天是終於晴了,從現在開始,哪怕是豁出命去,他們也得將這院子守住,絕對不會再讓任何人或事打擾到他們!
……
臥室裏出乎意料的溫暖,一切擺設照舊,可是又似乎多了些什麼。
楚凝寧四處打量著自己曾經的臥室,發現房間裏居然鋪設了地暖設施,就連被窩裏也置放了好幾個暖爐,真真是暖如春日。
書桌上有一套文房四寶,還放著幾疊公文,椅子上整齊地搭著一件霽月瑾琛的外衫。
他的盔甲就放在臥室的窗邊,還有他的井中月就掛在牆壁上。
原來這個房間是多了他的印記呢,這個人不但刻進她的心裏,如今更是融入了她的生活裏。
一想到這兒,楚凝寧就覺得自己的心軟得一塌糊塗。
可是……可是……
這個神祗一般人兒,怎麼趁她一個走神,就把她的衣衫都除去了呢?
介個……介個……
霽月瑾琛的自製力她不是沒見識過,上次她中了玉心散他都能以禮相待,眼下這畫風不對呀?
“二爺,你這是怎麼了?”楚凝寧覺得好生奇怪,按住他的手,關切的問他。
霽月瑾琛深邃的眼裏沒有一絲的情欲,隻有濃濃的傷痛,“快告訴我,娃娃你是傷哪了?什麼樣的傷能讓你離開我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