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子轉了個彎,貼著皇宮的牆角往邊門走去。
一會兒到了邊門,小思xian起轎簾請素顏出來,今天她坐的是一乘朱漆金描的大轎子,邊門小了些,過不去。
“公主,咱們走一會兒吧,馬上就到了。”小思攙著素顏的手,說道。
素顏淡淡瞥了她一樣,狀似無意地問道:“如何不走那邊的大門?門口等著的是什麼人?”
小思心裏一緊,今晚的素顏確實讓她害怕了,是打心裏的害怕,隻好如實說道:“是殷府的娉婷郡主。”
素顏頓住腳步,笑道:“來得正好,我正要去找他們呢,倒先送上門來了!”
嘴角噙著一絲陰冷的笑容,在月光透過的花幢樹影中,忽明忽暗。比寒冬的冰雪還要令人心寒。小思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回頭對領頭太監點點頭,馬上加快腳步跟上。
順著來路走回去,經過那邊的牆角轉彎,便到了正門。有談話聲音從牆角處傳來,素顏頓住腳步,冷笑著立著。小思和太監、侍衛也皆是斂氣稟神,立起耳朵聽著。
“娉婷,咱們回去吧,就算我們在這裏站到天亮,皇上也不會同意我們進宮的。”是個年老老邁的聲音。
“不。我要繼續等下去,她們說她今天出宮了,那就會回來,就是站到天亮,我也要把她等回來。”是一個焦急的女聲,帶著壓抑的鼻音。
“娉婷,你這又是何苦呢?”年邁的老聲透著疼惜和無可奈何。
“我一定要等她回來,現在隻有她能救相公出來。”一向懦弱無主見的人現在卻是很是堅持。
“娉婷,還不知道她願不願意救常卿出來,畢竟常卿他……”無奈地頓住後麵的話,像是知道內情。
“如何不救?”娉婷著急地質問道,“相公是她的親兄長,她都可以為相公能拖離京城而為相公求情,這次為什麼不行?”
“可是你不知道這次常卿是為什麼而關進天牢的。”慈祥的聲音也是焦急萬分,還帶著欲說還住的無奈。
“不是因為相公曾經是阮黨的人嗎?”娉婷郡主疑惑道,轉而著急地驚疑道,“難道不是嗎?是不是還有什麼內幕我是不知道的?父親,您告訴我好吧!”
九皇叔重重歎了口氣,上前攙著娉婷郡主,道:“還是回去了,夜深風寒,當心身子要緊,如今都快當母親的人了,怎麼反而不聽話了。”
“不,”娉婷郡主堅持道,“我一定要等她回來,這次禦林軍來帶人的人時候,氣勢洶洶,肯定此次的事情不同尋常,若是相公有個萬一,我和孩兒怎麼辦?我不能讓他一出生便沒了父親。”
素顏微微一笑,提起腳步轉過牆角,看見正門前站著娉婷郡主和九皇叔,兩個下人站在遠處的馬車邊。
“公主!”看見素顏出現,娉婷郡主喜不自禁地奔跑過來,步履踉蹌,看著九皇叔甚是緊張。連忙大步跟上。
“公主,您終於來了!”娉婷郡主激動地來到素顏麵前,眼眶紅紅的,臉上掛著顫顫發抖的笑容,委屈而又開心,像是被寒風一吹便能刮走。
素顏越過她,走至九皇叔麵前,屈膝行了一禮,笑道:“九王爺別來無恙?”
九皇叔背著手,點頭笑了笑,神情有些尷尬,答道:“本王甚好,多謝公主掛念,上次多謝公主搭救,本王才能拖身囹圄。”
素顏笑道:“小事而已,王爺不必掛在心上。”
旁邊娉婷郡主已經折回素顏身邊,雙手微顫,緊緊抓住素顏的小臂,懇求道:“公主去天牢了?想必已經見到相公了,此次公主一定要救救相公。”
素顏轉過頭,對娉婷郡主微微一笑,回頭看著九皇叔,笑問道:“王爺說臣妾該不該救?”
九王爺捋了捋胡子,沉吟一下,平靜地說道:“救與不救,全憑公主的一句話,本王cha手不得。”
“你們說什麼?”娉婷郡主又是疑惑,又是焦急,不滿地大神問道,“為什麼不救?為什麼不救?爹,常卿是您的女婿,是我的丈夫,是我孩子的爹爹,是公主的兄長,公主如何不救?”
素顏看著驚惶失措的她,平時淚罐子此刻卻是一滴眼淚也沒有掉,隻是眼眶紅紅的,櫻唇上留有一排小巧的牙印,間有血絲滲出,原來也是隱忍得非常辛苦。
素顏冷冷一笑,道:“郡主可知郡馬爺為何被關入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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