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轉醒,睜開眼就看到床頂熟悉的簾帳,伍茉憂閃了閃神,苦笑。仿佛逃避現實一般,再次閉上眼,睜開。還是一樣嗬。本來還在幻想著醒過來說不定就在現代了,然後很高興的想著自己隻是做了一場夢,很真實的夢,隻是原來自己真的是在做夢,隻是夢的內容不同而已。突然有些口渴,掙紮著坐起身,想從床上下來,不料又扯動了傷口,一陣一陣的疼。不由又是自嘲一笑,什麼時候自己竟然落到如此地步,真是報應啊。索性也不掙紮了,自己這麼一個大活人在這兒,總會有人來看看吧……
“娘娘……你醒了!”一個聲音傳來,緊接著憐兒的身影出現在房間裏。見伍茉憂神情懨懨的靠在床頭,忙走過去拿了一個枕頭讓她靠著。
“憐兒,給我倒杯水吧。咳咳……”然不住咳嗽了幾聲,伍茉憂有些被自己嘶啞的聲音嚇著了。這聲音是自己的嗎?不就是昏迷來了一下嗎,至於成這樣?
像是猜到了伍茉憂所想,憐兒忙解釋道:
“娘娘,你昏迷了一天了,這期間什麼東西你都吃不進去,所以聲音才會這麼沙啞的。多喝點水就會慢慢好起來的。”
“我昏迷了一天?”伍茉憂驚訝,隨即又想到那天自己回來時的場景。
“那天是誰救得我?”
“是皇上啊。那天娘娘你昏迷了,是皇上抱著你回來的。娘娘您沒看到皇上當是那樣子,可著急了。看來娘娘不久就可以搬出冷宮了呢!”
見憐兒笑的一臉開心,仿佛那天瓴昱抱的人是她一般。伍茉憂翻了一個白眼,隨即又很奇怪,那個抱自己的人會是他嗎?心髒好像又咯噔的跳了一下,又是瀟靈兒的靈魂在作怪吧!伍茉憂有些不爽,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又問:
“怎麼沒看到霜妃?”
“那一夜遇刺,霜妃也受傷了,現在正在房裏休息著呢!”
“我去看看,你自己去忙你的吧。”
想起那天自己遇刺時燕含霜撕心裂肺的吼叫,伍茉憂有些感動。雖然自己已經承認了燕含霜這個朋友,可是畢竟由於自身比較孤僻的緣故,也沒有讓她真的住進自己的心裏。可是沒想到一場刺殺倒是讓彼此的關係親近了不少,她也真的是放下心結真真正正的接納了燕含霜吧。來到門口,正準備敲門,裏麵卻突然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你要幹什麼,自己傷還沒好,就好好躺著,幹什麼又坐起來!”是冷仇!隻是此時的冷仇說話的語氣,完全沒有平時拒人千裏的冷漠。語氣中反而帶著一絲無奈和懊惱。
“我傷都好了,隻是一些皮外傷,不礙事的!伍茉憂應該快醒了,我想去看看!”
燕含霜有些無奈。隻不過是一點皮外傷,上了藥已經都好的七七八八了,硬是被逼著在床上躺了一天。這還就算了,可是今天都第二天了,竟然還想讓她在床上躺著!她有那麼脆弱嗎?好歹也是習武之人,這些傷根本就不算什麼啊,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看著眼前的一尊大佛,燕含霜又歎了一口氣。
“行了,我之前去看過了。伍茉憂雖然受了很重的內傷,不過不知怎麼的,好像她的體內有什麼東西在保護著她,有自我修複的功能,所以她的傷完全不礙事,過不了多久就會醒了。所以你不用擔心她了,你還是多擔心擔心自己吧!來,把藥喝了!”
後麵的話伍茉憂都沒有聽進去了,她的思緒隻留在那句“身體有自我修複的功能”,是因為自己的血嗎?她還記得前世的時候自己有一次被自己商場上的仇敵雇傭黑社會的人追殺,被自己人出賣中了圈套,挨了一槍沒有得到最快的治療,失血過多暈倒了,可是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居然又什麼事都沒有,還是自己跑到醫院去取的子彈,當是還隻覺得是自己命大,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原因在。低頭看了下自己的手臂,那裏的圖案已經消失,可是她仿佛能感覺到那裏暖暖的,總在自己落魄受傷命在旦夕的時候保護著她,不離不棄。心好像突然有些暖暖的,第一次覺得好像,有那麼奇怪的血液,那些以前自己反感厭惡的使命責任也不那麼討厭了一般……
看了眼房裏的兩人,那麼和諧,那麼幸福。突然就覺得自己有些多餘,還是不要去打擾他們了吧。伍茉憂轉身往回走,又不想回臥房呆著,便隨便在院子裏晃蕩著。不知不覺竟又走到了凝煙湖,想起自己來到這也有半年了,時間還是過得挺快的啊。想到自己之前可能還有衝動又跳進凝煙湖說不定就會回到屬於自己的原來的世界,去食人玫瑰走了一遭,也明白了一些事,該來的躲不掉,現在看見這湖竟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不由又是一陣苦笑。
“怎麼不在房間裏休息,跑到這裏來幹什麼?”
聽到聲音,伍茉憂轉過身來。見說話之人竟是天瓴昱。此時的天瓴昱應該是才下早朝的緣故,身上還是穿的朝服,一身明黃色的黃袍,臉上剛硬的麵部線條此刻看起來似乎更是有力,眼睛不知怎的竟有些腫,眼睛直直的看著自己,一眼望進眼底竟覺得有些被深深的吸引震撼住一般。突然心口又砰砰的跳動了一般。想必又是瀟靈兒的靈魂在作祟,不知怎的這感覺讓伍茉憂有些不喜,皺了皺眉頭,不在看那雙眼睛,伍茉憂轉頭望向了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