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處於一隻透明的罐子中,許是睡了很久,四肢皆有些發麻的跡象。剛伸了伸懶腰卻發現四肢竟然像失去了骨架支撐一樣纏繞在一起。
腦中僅剩的那一絲的困意也轉瞬即逝,就在我苦思冥想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時,稍顯遲鈍的聽覺也一下子變得格外的敏銳起來,這也許就是危機邊緣產生的人體潛能。
四周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呐喊、淒厲的哀鳴,讓人感覺如同置身那九幽之地的黃泉路上,被一群群無**回的孤魂所環繞,仿佛在暗示著我已然與他們變成同樣的孤魂。
也許是受了這鬼哭狼嚎的幹擾,我覺得自己突然變得萬念俱灰。如果有人看到我肯定會被我現在的模樣所震驚,我的眼瞳已經從淺紫變成了血紅。而腦子裏似乎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對我下著魔咒,一遍又一遍對我說
毀掉這一切吧,讓他們統統消失!隻有這樣你才可以永生不死!
這句話如同引爆我憤怒情緒的導火索,滿腔怒火瞬間爆炸開來
“啊……”響徹雲霄的尖叫聲從我的喉中傳出,那些陰惻惻的嚎叫霎時間被我湮滅。
“呯……呯……”
四周的瓷器也因無法抵禦這震耳欲聾的音波紛紛自爆,而困著我的透明瓦罐也正式壽終正寢。
當那些壓抑的情緒釋放後,這個屋子一下子變得安靜起來,開始那令人作嘔的嚎叫也瞬間消失殆盡,而我眼中的紅芒並未消散,似乎在引導著我尋找下一個攻擊對象。
“錚……錚……”
突然而至的琴聲帶著一絲的悠然和靈動,委婉連綿仿佛空穀中的幽蘭,感覺自己一下子變成了一隻蝴蝶飛在百花之海,轉瞬又變成一滴綠葉上的朝露享受著陽光的愛撫。
心緒瞬間安定了下來,眼瞳中的紅色也漸漸變成淡淡的紫色。
這時我才想起來打量自己到底身處何處。
入眼是一間小小的竹屋,滿地的碎片似乎在控訴著某人剛剛的惡行(身處何處,是禍是福還未可知,當然不能承認這是自己幹的啦),地上還有少於類似於人類和獸類的殘肢。至於為何說類似,那是因為這些殘肢都是半透明狀的,且切口沒有鮮血附著著。
“吱呀……”
正當我還在打探著這個屋子時,那扇緊閉的竹門突然被推了開來,首先映入眼簾的表示一雙白色的靴子以及一身快要及地的白衫。
看到這隻腳剛踏進來的那一瞬間,我暗自蜚腹——難道是個仙人?而下一瞬,他已然踏進了屋子,當他環視了屋子一圈後,兩道劍眉微皺,似乎正在訴說著主人此刻的心情。
“果然是個另仙界頭疼的小東西,怎的一下子毀了我這麼多的魂罐?這可是我幾位徒兒辛辛苦苦收集了一個月的成果,你說我要怎麼罰你?”
如同天籟般的聲音飄至耳中,那麼地磁性而又充滿著蠱惑。心一下子醉了,我想此時的我臉頰應該可以與晚霞媲美了。
他緩步走到了我的麵前,這時我才看清他的長相,高挑的身材搭配著一身仙人最愛的白衣,膚色竟然是令女人也嫉妒的似雪的白。兩道劍眉讓他整個人看上去非常的英俊,漆黑的眼如同黑曜石一般隻要看一眼便無法抵擋地沉淪在其中。天神在做他的時候肯定是特別偏愛吧,連那長嘴都讓我覺得鬼斧神工,令人忍不住想上去咬一口以泄嫉妒之憤。如果那半張麵具沒有遮住剩餘的麵容,我想他一定可以配得上傾國之貌這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