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五回:Kiss the rain(2 / 3)

我和盧允澤走出宿舍樓群來到小賣部門口,“我去買點東西。”我說著跑進了小賣部,待到出來時手上已拿著一杯奶茶。

“天氣還沒怎麼涼下來吧,就開始喝奶茶啦?”

“是心寒。”

“我也去買一杯。”盧允澤說著跑進了小賣部。

我和盧允澤端著未泡開的奶茶來到自飲水機旁,卻看到戚家社也在衝奶茶。“老兄,怎麼你也在這兒?”盧允澤問。

“沒看到啊?泡奶茶呢。”戚家社說,關掉了開水龍頭。

“唉,看來大家同病相憐啊,我的心啊,拔涼拔涼的。”

“說什麼呀你?這奶茶是陳圓圓的。”戚家社說罷一揮手離我們二人而去。

我拍著盧允澤頹然的背脊打開了開水龍頭。二人衝了奶茶回到教室前的陽台上,盧允澤嗅著塑料上騰騰的熱氣感歎道:“真香啊!”韓如鐵從西側樓梯跑上來,到我倆身旁時已累得氣喘籲籲,他擦一擦額頭的汗說:“剛才的澡是白洗了。”整一整汗衫,“甄珍和海江的事我調查過啦。”

“怎麼樣?有進展嗎?”盧允澤連忙問。

“有,我有進展,他們倆也有進展。”韓如鐵說,“事情是這樣的。

“我從寢室出來後徑自前往高二C班的教室,畢竟他們班是以原先我所在的J班為基礎組建的,那些同學我基本都很熟。我到了C班教室前的陽台上早遇見了幾個老同學,我就向他們打聽:‘海江在嗎?’‘海江?你找他什麼事?他最近可是忙得很。’王建強說。‘那你知不知道他在幹嗎,在哪兒。’我問。‘在談戀愛啦,至於是在什麼地方談我可是不清楚。’王建強向教室裏望了一眼說,‘你等等。’走到教室門口招一招手,‘晉潔潔,出來一下行嗎?我有點兒事情。’一個麵皮白淨的女生從教室裏走出來,王建強把她拉到我跟前說:‘喂,晉潔潔你知不知道海江和甄珍現在在哪兒。’指一指我,‘他是我和海江高一時的同學,他找海江有事。’‘要我告訴他甄珍在哪兒?那可不行,我和他又不認識,要我出賣從高一到現在最要好的朋友那是萬萬不能的。’晉潔潔斬釘截鐵地說。我想:照她這麼說,你們以及石源誠高一都跟她一個班的。於是悄悄在她耳邊說:‘其實我是受了石源誠的囑托,你就幫幫忙吧。’晉潔潔先是頗感驚訝,接著又露出了為難的神色,一陣躊躇後她說:‘好,你跟我來。’

“我尾隨著晉潔潔來到了學校的情人坡。”韓如鐵剛說到這兒我便打斷他的話頭說:“情人坡?那是哪兒啊?”

“就是我們記地理區位時的那個‘內蒙古高原’。”韓如鐵繼續說,“我和晉潔潔躲在‘亞馬遜的熱帶雨林’裏,偷偷地看著坐在情人坡上的兩人。隻見他們兩個有說有笑,說得直接點兒就是卿卿我我啦,但是因為距離比較遠,始終聽不清楚他們說些什麼。後來,海江把嘴湊到了甄珍的嘴上。”

“啊?”我和盧允澤都不禁叫出了聲。

“是啊,他們兩個親嘴了。就在這個時候,晉潔潔突然用手捅了捅我說:‘糟糕!’手指向左邊。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到學生處副主任呂蓮正穿過‘東非大草原’走向情人坡。我趕緊衝出‘亞馬遜叢林’揮舞著手臂叫喊道:‘呂老師好!’我正和呂蓮閑扯,情人坡上的甄珍和海江便趁機溜之大吉了。待我好不容易擺脫了呂蓮的糾纏重回到‘亞馬遜叢林’時晉潔潔也已經不在了。”韓如鐵說。

“阿誠或許也正在喝奶茶呢,此時此刻。”盧允澤說。

我看著夕陽斜斜地沉入了西邊的地平線,餘輝隻照亮了半邊天,在東方,大片的世界開始灰暗起來,夜幕逐漸降臨了。在明與暗交錯的這片空間裏有三個男生望著遠山的夕陽發呆,其中兩個手中捧著奶茶。一道人影從被餘輝籠罩的西側樓梯中走出來,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粉色邊框眼鏡,額上的劉海碰上了鏡框,身後馬尾般的烏絲隨著步履而逸動著,韓如鐵的眼神不由自主地聚焦在她身上。夕陽的餘輝仿佛是從那女生身上發出來的,映得韓如鐵的雙頰也潮紅起來。那女生對韓如鐵笑了笑走進了教室,韓如鐵兀自怔怔地看著她站立過的地方。

“夕夏,夕陽帶走了夏天。”盧允澤說。

“好漂亮!”韓如鐵說。

我呷一口杯中的奶茶,看著夕陽下的紫藤架,那糾結在一起的繁茂的紫藤變得黑黢黢的。“紫藤,到了秋天會不會枯萎?”

“即使枯萎了,來年還是會長得像現在一樣茂盛的。”韓如鐵說。

第二天,盧允澤將甄珍和海江的事告訴了石源誠,石源誠卻顯得很是麻木,隻是淡淡一笑便不再理會此事。下午,陰鬱了一天的天空終於飄下了雨點,體育課上,四個班的學生擠在一座體育館裏。我嗅到了一股窒悶的氣息,突然體育館裏揚起了優美的音樂,我向舞台上望了一眼,是淺紫在彈鋼琴。《Kisstherain》的樂聲在整個空間裏回蕩著,在場的學生都不約而同地望向了舞台中央。我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拍下了淺紫彈鋼琴時的姿態,那泛著淡淡憂傷的眼神,微彎的嘴角,似乎有千言萬語要吐露。籃球從籃筐上落下來,幾次彈地後滾向了一邊,羽毛球拍被抱在了胸前,霎時體育館裏隻剩了那透著淡淡憂傷的樂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