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怎麼問呢?直接把林文力約出來?似乎不大好。
“曉芒,晚上的聚餐你去不去?”
正想著,周詠楠推門進來。
“不了。”
“怎麼,有事?”周詠楠邊問著,邊拿起桌上的一隻香蕉剝開來,“我吃了?”
“嗯。”四下找著梳子,阮曉芒頭也不抬地回答。
“也對,像我們這種‘蝦米’,在那種場合根本也是可有可無的。”恨恨地咬一口香蕉,周詠楠聲音黏膩地抱怨,“本來還想如果你去的話可以多個人講話。”
頭發卷得糾纏在一起,阮曉芒專心整理,對好友的話隻咧咧嘴。
“對了,上次那個型男,誰啊?”這一陣這丫頭忙得很,今天終於讓她逮到機會了,要好好問問。
“一個朋友。”
又這樣敷衍她?那可不行。
“朋――你怎麼這樣弄頭發!”
正要嚴刑拷問,看到阮曉芒手指纏繞地梳頭,實在受不了了,周詠楠“咻”地甩開香蕉皮,抓過紙巾簡單擦擦,走過去就接手。
“怎麼想的你,好好的頭發弄得這麼老氣。”迅速拆下打散:“你才二十幾歲好嗎?盤得跟個老姑婆一樣。”
抓成一束,斜側著扭一扭,鬆鬆地堆在頭上,伸手到阮曉芒放飾物的藤籃裏隨便翻――這家夥明明有好東西,就是不會用,笨死了。
挑出個淡黃色花朵造型的發夾,斜插在鬢邊,固定住紮好的發卷,抓抓碎發,周詠楠後退一步,打量,嗯,這還差不多。
“喏。”塞麵鏡子過去。
“嘿嘿。”
真的,詠楠簡單的幾下居然立刻讓她變了一個人,俏皮了不少。
“我就說文力在那兒幹嗎,搞了半天是要和你約會。”
正滿意地左照右照,苗貞推門進來,看見她在鏡前顧盼生姿,調侃道。
阮曉芒聞言一愣:他在樓下?
周詠楠這時也才注意到她的一身打扮:簡約大方的吊帶連身白裙,淡粉色針織短罩衫,白色淺口低跟露趾涼鞋。
難得看她收拾得這麼“隆重”。
真是為了和林公子見麵?不是吧,哪次提到奉旨相親也沒見曉芒這樣。
周詠楠在心中撇嘴:相親相親,是她這種老姑娘的切身之痛啊。
“外麵很熱鬧,學生之前被非典悶得夠嗆,現在都卯起來玩,辦了很多活動。你們不去看看?”
好在苗貞隻是回來拿東西,並沒有太注意她們兩人奇怪的反應,隻隨口問一句,走到床邊抓起一個提袋,走了。
“真是和你們館長公子?”周詠楠還是不相信。
“不――”
剛想解釋,手機叮叮當當地在包裏響起來。阮曉芒走過去翻出來接起。
“嗯。收拾好了,我馬上下去。”收了手機,準備往外走,回頭卻對上詠楠憋悶的臉:“怎麼?”
怎麼?讓她怎麼講?
周詠楠隻得認命:“沒事。”
跟著曉芒出門,心頭鬱悶得緊:她怎麼那麼背?每回問到那個男人的事都被打斷。
還有,那麼優秀的男人放著不動,去和那個小白臉約會?果然還是年紀小不會挑。
看什麼看,老師也有好奇心啊!
顧不得走道裏來來往往的學生的詫異打量,一等曉芒跟她告別下樓,周詠楠立刻整個人從走廊盡頭的窗口探望出去:
還真是那個公子哥!
就見曉芒亭亭地站在樓門口的台階上,林大公子對麵而立,神情嚴肅地不知和她說些什麼。
曉芒搖頭,看不見她的表情,但從林公子細心傾聽又不時點頭的樣子判斷,好像是在交待事情。
然後林公子突然仰頭燦笑起來,又說了句什麼。
曉芒還是搖頭,手指指不遠處。
周詠楠順著看過去――
嗬嗬,她就說曉芒的約會對象不會是這個公子哥,這個丫頭笨歸笨,眼光還是有的――瞧瞧,駕駛座上向他們微笑揮手的,不是那個型男是誰?這樣的極品,化成灰她都認識。
隻可惜,極品都是別人家的,別人家的都是極品。
看著樓下的人結束交談、林文力衝車子裏的人點點頭離開、那輛銀色車子開過來、司機周到地幫忙曉芒打開車門、上車走人――周詠楠慢慢收回身子,更加鬱悶起來。
不行!
突然狠狠地一甩頭――
怎麼可以這麼沒出息?
哼,本小姐化悲憤為食欲:決定了,晚上去吃學校!
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說什麼校慶聚餐,每個人強製收50塊的費用,不吃回來怎麼對得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