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電話來說有應酬不能陪我晚餐,擔心的問我晚餐怎麼辦,我說我淘好米煮著飯,把菜擇好洗好,這樣歡歡下班回來很快就能把菜炒好。因為之前幾次也是這樣,他也沒再多說什麼。其實在他之前,歡歡已經給我通報過她今晚要加班的事。我知道最近他為了我能推掉的應酬都推掉了,我也知道歡歡為了我犧牲了不少和男友約會的機會。其實打個雞蛋煮碗麵我還是能做到,他們都擔心的太過了。
慢吞吞的吃了些麵條,拿出司法考試的書靠在床上看,但今天那些紙張上的文字總讓我感覺距離很遠,走不進眼裏更走不進心裏。想想以我如今左手的寫字速度,就算那三大本書背的再熟,在規定的時間內也是不可能答完題的,既然看不進書,幹脆練字吧。
一筆一劃皆如稚子,寫滿整整一頁信箋後我看看那些歪歪倒到的字,拿出昨天寫的那頁來對比,隻覺今日寫的還不如昨日呢。苦笑著把今日寫的標明日期,和之前寫的夾在一起放起來。看不進書,寫字把手寫酸,再無別的事可幹,隻得百無聊賴的鑽進被窩。
手腕一跳跳的痛,就像有什麼一下一下的重重的擊打在上麵。手腕上先是一條紅色的細線,細線很快的變成了一道深溝,鮮紅的液體不斷的湧出。我慌亂的到處尋找可以包住它的東西,卻怎麼也找不到。很快腳下的鮮紅液體就沒過了腳麵,我知道我不能停留,可四周一片漆黑,我隻能憑感覺選擇了一個方向,抱著右手向前奔跑。腳下有什麼絆了我一下,我向地上撲去。我沒有感覺到疼,可怎麼爬也爬不起來。鮮紅的液體竟然跟了過來,在身下積成一片,它們那麼燙那麼燙,燙得像要馬上燃燒一樣。轉頭四顧,沒有人、沒有人……
“小葉、小葉……”有個焦急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還有股力量輕輕的在推我。我把眼睛睜開一條縫,又被燈光刺的趕忙閉上。
“小葉,你怎麼睡覺也不關燈不關門的啊?不過還好沒關。做惡夢了吧?”
我再度把眼睛睜開一條縫。“嗯!你怎麼知道?”
“看你那一腦門子的汗喲。”
我這才反應過來被窩裏是真的很熱,馬上知道肯定是我忘了把電熱毯從高溫調到低溫了,趕忙伸手摸電熱毯的開關調溫度。
“你怎麼開著電熱毯睡的啊?”
“。今天是沒想到這麼早睡著,忘了把溫度調低。”
“開著睡不好。”
“我知道,但我冬天隻能這麼過。要是不開著低溫,我睡一會兒被窩就涼了。”
“做什麼惡夢了?手腕有點痛,所以就夢到手腕痛了。”
“那怎麼辦?”
“隻能慢慢恢複。”我看歡歡很疲倦的樣子,接著說:“累了吧?洗臉水我都燒好了。你燙燙腳早些睡吧。”
“是啊!我們老板真他媽太能折磨人了。”
又靜了下來了,睡意已經完全跑掉。看看時間才十點多,就發短信問他:“睡了嗎?”一直到半夜都沒有回音,我知道他一般十一點前是不會睡覺的,除非是喝多了。
早早的睡了一截,中間挨了幾個小時,又睡了一截。早上7點醒來,有些擔心他,洗漱後就坐車去他住的地方。他也是租房子,不同的隻是他租的房子家具一應俱全,他隻帶了隨身衣服就住了進去。
臥室的門半開著,推開門進去,濃烈的酒味飄揚在空氣中,走了兩步差點被他的一隻皮鞋絆倒,他卻沒有沒有聽到動靜,隻是沉沉睡著。工作幾年,對於中國人的應酬一事,我多少知道些其中滋味,也知道醉後第二日醒來會覺得胃裏空蕩,但吃油葷會不舒服。於是在廚房找到些米,淘洗後煮著。在冰箱裏找到顆白菜,拆了幾葉慢慢的、細細的切碎也放到粥裏一起煮。
粥快煮好的時候,聽到幾聲咳嗽,然後他走了出來。他一頭亂發、眼睛通紅,身上的襯衣皺巴巴的。從來沒見過他這種樣子,我忍不住撲哧的一聲笑了出來。他很不好意思的抓著頭問我:“你怎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