潯王府的正廳裝飾得富麗堂皇，美輪美奐，一眼望去，奢華程度令人目瞪口呆，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皇帝大駕光臨。
但慕歸塵的排場，一向和皇帝不相上下。可想而知，這個年輕的男人是多麼不好惹。
“慕丞相今日到來，真是令寒舍蓬蓽生輝！”
不知在地上跪了多久，齊念終於聽到潯王誠惶誠恐的聲音。
“嗬嗬，潯王客氣了。你這地方說是寒舍，未免過於自謙了。”
慕歸塵的聲音低沉而有磁性，微微帶著幾分嘶啞。明明他隻隨口一說，一向傲慢放縱的潯王卻立刻點頭哈腰，像條狗一樣連聲附和：“是是是，您說得對！”
慕歸塵輕輕笑了笑，不置可否道：“底下的人，抬起頭來，讓本相瞧瞧。”
沒有人敢違抗他的命令。所有侍女都立刻把頭抬了起來。齊念自然也不例外，然而當她看清慕歸塵的長相後，卻是瞬間愣住了。
這張臉，簡直是妖孽。
傳聞慕歸塵之所以能爬到這麼高的位置，和他的長相不無關係，甚至有人說他完全是以色侍君。如今看來，他的的確確有這個資本。隻見他斜靠在軟榻上，鳳眼微眯，眼裏隱隱波光流轉，眼角的一抹殷紅色更是為他增添無限風華。
然而，這個人身上，又散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殺意。
不知為何，第一眼看到慕歸塵，齊念竟有瞬間覺得，自己仿佛來到地獄，眼前是漫漫血海無數白骨，火海中唯有地獄之花在妖嬈綻放。
而慕歸塵，就是這無間地獄中的一尊殺神。
就在這出神的片刻，她的視線驟然和慕歸塵對上了。
齊念一驚，卻發現慕歸塵眼中似乎飛快閃過一絲詫異，似乎有些驚訝。但隨後，他衝著齊念的方向招了招手，嘴角一勾道：“過來。”
“丞相叫你，還不快過來！”見齊念不動，潯王厲聲斥道。
“王爺何必這麼大動肝火。”慕歸塵淡淡的一句話，卻讓潯王瞬間噤聲，不敢多言。
“來，過來。”
慕歸塵的目光再次落到齊念身上，鳳眼中帶著幾分意味不明的笑意。
齊念咬咬牙，一狠心走了過去，順勢握住了慕歸塵的手，在他身邊小心翼翼地坐下。
好冰！
慕歸塵的手簡直冷得像冰塊。如果不是親身體驗，她幾乎以為自己握的是一具屍體的手。然而等她好不容易習慣之後，才發現周圍的人全部以無比震驚的目光盯著她。
……怎麼回事？
齊念正在疑惑，就聽旁邊的慕歸塵突然笑了起來：“哈哈哈，好丫頭！敢來碰本相的，這麼多年，你是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