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的第二天,紫恩恩又開始了在那個不起眼的小屋中,過著平靜、平淡如水的生活。可是同那天得晚宴的勞心勞神想比,紫恩恩不知道有多喜歡現在的生活。
而且紫恩恩一直都沒打聽那個羽鑫姑娘到底有沒有入宮,也沒有問,司馬逸和司馬然是繼續留在了宮中還是已經啟程回星輝國了,雖然她很是喜歡司馬然那個少年老成的小姑娘,可是她也隻是在心中歡喜罷了。
紫恩恩的生活又回到了當初,一邊坐在石亭中給映春和兩個侍衛繼續講著《說嶽全傳》,一邊思考著,把自己的小屋塗什麼顏色的塗料。
平靜得就像那個晚宴不曾發生過似的。卻不知道雖然每天暗衛會如實彙報紫恩恩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可是慕容踏每天還是會抽出一定的時間在暗中看著紫恩恩,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羽鑫終究是沒如願地嫁給慕容踏,不知道是自己的詩真的輸給了紫恩恩,還是因為那些大臣怕丟了炎陽國的尊嚴,總之,她是輸了,而無法嫁給自己早就傾心的慕容踏。
而司馬逸也沒有同紫恩恩辭行,雖然他很想,但找不到相適宜的理由和借口,而且他確信紫恩恩真的失憶了,真的不記得自己了,那麼也好,這一次隻是開始,他不介意,不介意和紫恩恩再次開始相識、相知。所以帶著司馬然,那個也是超喜歡紫恩恩的妹妹回星輝國了。恩恩,等我,我一定會回來,回來娶你,許你一個尊嚴、驕傲的婚禮,諾你那一生一世一雙人。
司馬然,原本就是跟三哥來看紫恩恩的,因為她想知道,三哥那個口中非紫恩恩不娶的人兒,到底是何等的美豔絕倫,初見時,並不以為意,除了可以成為漂亮外,比宮中人多得就是那份清澈,清新,想次人配不得自己的三哥,她的詩,她聽得懂,原來慕容踏、皇後之銜並不是她所在意的,她有些不信,畢竟她日夜所見的,無非是那些為了爭寵的妃嬪,無非是為了尊貴的地位、身份以及權力,而當自己起身問她是否真的不在意時,她確信了,她的不同、不凡,她喜歡她的那個一生一世一雙人,她喜歡她的淡定、疏離,與親昵,她喜歡這個三哥認定了的女子。
這些都是紫恩恩不知道的,也不是她想知道的。
這日,紫恩恩仍為了她的小屋謀劃著,一邊講著一邊心中想,看來差不多是時候了,讓這兩個小子白聽了這麼長的時間,也是時候,應該讓他們做出該有的回報了。
正講著:安人即便帶了媳婦一同出來,在神聖家廟之前焚香點燭。拜過天地祖宗,然後叫孩兒跪著,媳婦磨墨。嶽飛便跪下道:“母親有何吩咐?”安人道:“做娘的見你不受叛賊之聘,甘守清貧,不貪濁富,是極好的了!但恐我死之後,又有那些不肖之徒前來勾引,倘我兒一時失誌,做出些不忠之事,豈不把半世芳名喪於一旦?
故我今日祝告天地祖宗,要在你背上刺下‘精忠報國’四字。但願你做個忠臣,我做娘的死後,那些來來往往的人道:‘好個安人,教子成名,盡忠報國,流芳百世!’我就含笑於九泉矣!”嶽飛道:“聖人雲:‘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母親嚴訓,孩兒自能領遵,免刺字罷!”安人道:“胡說!倘然你日後做些不肖事情出來,那時拿到官司,吃敲吃打,你也好對那官府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麼?”嶽飛道:“母親說得有理,就與孩兒刺字罷!”就將衣服脫下半邊。
隻記得的講了,不記得就忽略不計了,半講半落的,講到嶽母刺字,紫恩恩一臉的嚴肅,嶽母刺字,在中國是無論何時都是勉勵、勵誌的典範,而聽的三人也是神情肅穆,更多的是對嶽母的敬佩、尊敬,這樣的母親,恐怕隻有用“偉大”二字來形容了。
暗中的人,聽得也是驚訝,驚得的是紫恩恩講述的內容,是她從哪裏聽到的?難道真的是她在鬼門關走了一遭,所聽見的異世空的人與事,想來她自己杜撰的是不可能的了,因為沒有人可以在短時間內杜撰這樣的人和事件,而且如此的有條理;訝的是,這世間真的有這樣大義的母親,在國家危亡之秋,勵子從戎,教子盡忠報國,而不是如何保住這嶽家的一脈香火,賢母應是如此吧。
紫恩恩絲毫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被人注視著,看著還沒從嶽母刺字的情節中緩過神來的兩個侍衛,一抹了然,自信地揚起了嘴角。
“預知嶽母刺字後,嶽飛參軍報國的壯舉,請聽下回分解。還有,衛東、維希,今天的《說嶽全傳》就講到這裏了。明天也不要來了。”紫恩恩起身,不雅地伸了伸懶腰,沒有太妃椅的日子太痛苦了,這石凳坐的屁股疼。好像借此機會要給太妃椅啊,不過,想了想,算了,還是塗料重要,還是先弄塗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