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紙雜誌可以造假。”陸遙知道木子心裏在想什麼,他看到這些消息的時候也曾問過相熟的人,證實了消息屬實,“那些項目負責人也會跟著盛世風華一起胡來嗎?”
說完,陸遙把文件從木子手中抽了出來。
他正要簽字,木子再次把手按在簽名處,阻止了陸遙。
“陸總,我總覺得這是個假象,這幾個項目存在些問題,如果不把問題找出來,一旦我們投下了這些項目,恐怕……”木子麵露難色,沒再說下去。
“說啊,怎麼不說下去了?”陸遙眸子裏染上怒意,他瞪著木子,低吼:“你是想說那些該死的老頭子會跳出來反對我,還是想說為了討好那些老頭子要我終止這次的行動?”
木子垂下頭,上一次股東大會,那些年老的股東和陸遙鬧得不歡而散,陸老爺子特意把他叫了過去,讓他開解陸遙,如果這次陸遙貿然行動,恐怕隻會把內部矛盾愈演愈烈。
“你過來。”木子的沉默激怒了陸遙,他衝他招了招手,吼道:“滾過來!”
繞過辦公桌,木子站在陸遙身邊。
突然,陸遙跳了起來,一手摁住木子的脖子,發了狠似的迫使木子彎下腰,一張臉幾乎快要貼到顯示屏上。
“你給我看仔細了!”陸遙死死掐著木子的脖子,五官因為怒意而猙獰扭曲,“今天一開市,盛世風華的股票一路下滑,你自己看看!”
木子抿著唇,盛世風華股票下跌是不容爭辯的事實,因為早上的新聞一出來,股民聽聞盛世風華投資失利,新項目拿不下來的消息,擔心自身會受到損失,所以急著拋掉手上盛世風華的股票。
“木子,我跟那些老頭拍桌子,讓你暗中收購盛世風華的股份,不都是為了這一天的到來嗎?”陸遙鬆開了手,像沒了線的風箏,一屁股坐回椅子上,臉上露出疲憊的神色,“現在是打垮盛世風華的最好機會,我是不會放棄這個機會的。”
這也是揭穿顧安成真麵目的最好時機,他要讓顧安成在夏梓欣麵前露出最落魄的一麵,他要讓夏梓欣知道,他陸遙才是真正適合她的男人!
“可是,我們手頭上的資金……”直起身,木子覺得現在的陸遙太過瘋狂,他皺了下眉,試圖再一次阻止陸遙的想法。
“那就把我手裏陸氏的股票賣了。”陸遙大筆一揮,在標書上簽上了他的名字,“把事情做的低調點,老爺子不會發現的。”
“但……”木子還要開口,卻被陸遙用眼神製止了。
陸遙很快簽好的字,把那一摞文件夾往木子的方向一推,眼中帶著警告:“木子,不要忘了我把你留在身邊的目的,你隻要聽從我的吩咐,做好你的本分。”
“是,木子遵命。”咬牙,木子垂下了頭,將那摞文件夾抱進懷裏。
就在木子快要走出辦公室門口時,陸遙叫住了他:“約這幾個項目的負責人,我要親自和他們談談。”
盛世風華的頂層,彭少楓辦公室。
“周末和鄭凡談得怎麼樣?”彭少楓倒了杯紅酒,遞給坐在沙發上的顧安成。
鄭凡是陸氏的老股東之一,他手中持股數達百分之十,是股東中占股較高的人,所以平時在陸氏股東大會上,鄭凡說得話比較有分量。
但自從陸遙接管陸氏之後,鄭凡不止一次提出反對意見,背地裏聯合了其他股東,提出罷免陸遙的抗議。
之前,顧安成讓彭少楓透消息給陸氏的股東,鄭凡就是第一個知道陸遙為了女人不顧陸氏的人。
顧安成淺笑,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老家夥知道我的身份後,吃驚地打翻了杯子。”
“這麼多年你從未露麵,對外也是我在處理,他們想不到是正常的。”彭少楓輕笑,抿了口杯裏的酒,問:“那他怎麼說?”
“到底是跟過陸老頭的人,說了半天都是在兜圈子。”顧安成勾起嘴角,“口風緊的簡直不像話。”
彭少楓微微皺眉,問他:“他會不會把你的事情透露出去?”
顧安成搖了搖頭,想了下:“他明知道約他的是盛世風華董事長,卻還是來了,還肯跟我坐著聊那麼久,可見他對陸氏的那點心早就磨光了。”
“就算現在暴露了我的身份,也沒關係。”顧安成補充著,“你說的,我也該是時候對外宣布我的身份了。”
“也是。”彭少楓笑,手裏拿著今早的報紙,“你說,萬一陸遙不上當怎麼辦?”
“那至少說明他是一個好對手。”顧安成把腿搭在茶幾上,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是個值得我們警惕的人。”
彭少楓瞥了他一眼,起身從抽屜裏拿出一個密封的文件袋,遞給顧安成:“這些資料什麼時候曝光?”
顧安成抽出來看了一眼,很快把那些資料塞了回去,想了下說:“明天下午通知各大媒體,後天早上讓陸遙看到這些消息。”
“這麼快?”彭少楓挑高眉。
“兩天,足夠談妥這幾個項目。”顧安成冷哼,把文件袋還給了彭少楓,“那幾個項目負責人本來就是想趁機敲我們一筆,但今早新聞一出來,陸氏這個時候肯接手,對他們來說是好事一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