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這個詞,讓盛夏繃緊的神經鬆了下來,她衝盛千海招了招手,示意他湊近一些,然後小聲地附在盛千海耳邊說:“我用成留在精子庫的精子做了試管嬰兒,現在他就在我的肚子裏。”
說完,盛夏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她雙手摸著肚子,沉醉在和未出生寶寶對話之中。
與她相反,盛千海麵色沉重,昨天晚上顧安成斬釘截鐵地說沒碰過盛夏,之後他提起過精子庫的事情,但他具體說了些什麼,盛千海當時隻顧著想盛夏的行為,壓根沒仔細聽。
“姐,這事顧安成知道嗎?”盛千海打斷了盛夏的自言自語,每當看到她一臉陶醉的和肚子說話,他心裏總有些不舒服。
“我沒有好好和他談這個問題。”盛夏搖了下頭,她伸手捏了下盛千海的臉,打趣道:“我相信,和他談過後,你就要必須改口叫‘姐夫’了。”
盛千海心情沉重地笑了下,小心翼翼地提起了夏梓欣:“姐,你認識夏梓欣嗎?”
“夏梓欣”三個字剛一脫口,盛夏臉色一變,臉上的笑容煙消雲散,她皺著眉倚在枕頭上,眼中滿是嫌惡的說:“她是成的前妻,是個挺不受待見的女人。”
盛千海愣了一下,下意識問:“不受誰的待見?”
“顧伯母,還有顧家那些長輩,都不太喜歡她。”盛夏有些不想提夏梓欣,臉色臭臭的,她賭氣道:“我不想說她了,寶寶也不喜歡聽到她的名字。”
“姐,你好像也不喜歡她。”盛千海試探性地問,“她是不是做了讓你不高興的事情?”
盛夏搖了搖頭,又點了下頭,憤然道:“我是非常不喜歡她,她和成都已經離婚了,可她還要死皮賴臉纏著成,真是討厭!”
“他們離過婚?”盛千海擰著眉頭,聲調也跟著揚了起來。
盛夏沒注意到盛千海的不對勁,她癟了癟嘴,輕哼一聲:“是啊,他們五年前就離婚了,她真夠厚臉皮的,五年了還要纏著成。”
盛千海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既然顧安成和夏梓欣已經離婚了,那昨晚顧安成為什麼還要說他們在一起呢……
隨即,盛千海恍然大悟:該死的,他果然又被顧安成騙了!
撇開彭少楓和邢一森,白菀和顧小白結成同盟,她們兩個以促成顧安成和夏梓欣為目標,時不時就湊到一塊秘密商討。
“他們現在又不是缺愛的狀態,關係很模糊啊……”白菀在顧小白辦公室裏,一邊踱步,一邊摸著下巴分析。
“重點在梓欣那裏,我哥對她的愛是百分之兩百的。”顧小白坐在桌子前,手指有節奏地敲著桌麵,“梓欣現在對我哥的態度很不端正,以前看他們兩個談戀愛,那真是甜甜蜜蜜,現在我怎麼總覺得梓欣對我哥不冷不熱的。”
“依我看,就該不冷不熱,梓欣也沒少吃苦頭,她肯定會有她的顧忌。”在這個問題上,白菀更客觀一些,她手指壓在唇上,抿了抿嘴角,深思熟慮道:“喜歡是肯定的,但是……還欠缺一把火候,燒掉她害怕的那些東西。”
顧小白斂眉,手上一停,如果說顧安成和夏梓欣之間有阻礙,那一定是顧家的人。
“想什麼呢!”見她入定,白菀的手在顧小白麵前晃了又晃,“小白,你別想太多,顧安成現在是個獨立個體,這點梓欣心裏很清楚。”
“那你說怎麼辦?”顧小白扶額,她知道白菀是在安慰她。
白菀伸出了三個手指頭,在她眼前比劃了一下:“一,顧安成受傷,重傷,讓梓欣去照顧,她自己解開心結;二,梓欣遇難……”
“停!”一個白眼丟了過去,顧小白做出了“停”的手勢,“你怎麼老想著受傷啊!再說,之前他們倆受傷,關係進步也隻是一小步。”
說完,顧小白的大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她示意白菀她指間的距離就是他們關係進步的距離。
“效果不明顯啊……”白菀仔細看了看那微乎其微的距離,輕歎了一口氣,“第三個辦法,製造情敵讓梓欣吃醋,或者是幹脆給他們製造一場盛大的浪漫。”
“怎麼浪?”顧小白秒問。
白菀一道冷冷的視線掃過來,顧小白清了清嗓子:“浪……漫。”
“你哥當年怎麼追求梓欣的?咱幫他們重溫一下舊夢。”白菀兩手叉腰,得意洋洋地衝顧小白拋了個媚眼,“不過我們得先在梓欣耳邊吹吹風,多說些男女交往問題,給她打打預防針,好讓她從心理上更能接受顧安成。”
“重溫舊夢啊……”顧小白挑高眉毛,她趴在桌子上,摸著下巴壞笑起來。
忽的,敲門聲響起,顧小白一口唾沫嗆著,劇烈地咳嗽起來。
“怎麼咳嗽得這麼厲害?”門外,夏梓欣聽到顧小白咳嗽的聲音,推門而入,看到白菀後她微微一笑:“白菀也在。”
“嗯,想約你們一起吃午飯。”白菀回以微笑,偷偷斜了顧小白一眼。
顧小白一邊咳著一邊說:“嗯,我正準備打電話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