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頭發吹幹了,夏梓欣爬上床想睡覺,並且囑咐顧安成,如果雪停了,一定要把她叫醒,那樣他們就可以去滑雪場了。
顧安成說好,等她睡著了之後,他站在窗戶邊,看著外麵一直不停下的雪,猶豫著該怎麼跟她求婚,至少也要選擇一個浪漫點的方式把那枚戒指戴到她手上。
畢竟,他們的婚姻裏,他欠她一枚戒指。
下午三點的時候,顧安成覺得老天在跟他作對。
外麵的雪不僅沒停,反而下得更大了,天空像要壓下來似的,悶悶的。
顧安成開了電視,調小了聲音,新聞報道這場雪很快就會停,但顧安成看外麵的樣子,覺得至少今天是不會停了。
關了電視,顧安成打算也睡一會,走到床邊的時候,才意識到夏梓欣臉色紅得異常,他伸手一摸,不由暗叫一聲糟糕。
夏梓欣發燒了。
“笨蛋。”他低罵了一聲,然後拍著夏梓欣的臉,小聲叫她的名字,“梓欣,醒醒……”
夏梓欣睡得迷迷糊糊,被叫醒的時候,她隻覺頭很重,渾身上下的骨頭都透著一股酸爽,這感覺讓她希望自己是在做夢。
“都讓你不要玩雪了。”顧安成沒好氣地咬了她臉一口,力道很輕,碰在她臉上的唇傳來很燙的溫度。
“你生氣了?”夏梓欣聽出顧安成話裏的擔心,她仰著脖子,努力抬起頭看他,可房間裏有些暗,她也不知道他為什麼不開燈,隻覺得不僅看不清顧安成,看著他的時候還有些重影,以至於她伸了好幾次手,都沒能準確摸到他的臉。
“我不生氣。”看她笨笨的樣子,顧安成的心一下軟了,連忙拉著她的手放到自己臉上,“告訴我哪裏難受?”
“你騙人,你剛都凶我了。”大概是生病的關係,她說話的時候有氣無力,就連指責他的時候都變得像在撒嬌,然後她一手抱著頭,“我頭痛,骨頭也痛,還看見好幾個你。”
他被她的話逗笑,什麼叫看見好幾個他?他又不會分身術。
“這說明你眼裏全是我。”他笑她,知道她隻是發燒,於是把她輕輕放下,替她拉高了被子,“你發燒了,現在你乖乖躺著,我去找找看有沒有適合你的藥。”
夏梓欣隱約感覺出來自己感冒發燒了,要不他剛剛也不會臉色那麼臭。
“你看我這樣能起來嗎?我敢起來嗎?”她嘟囔了一句。
“能跟我貧,就說明情況還不錯。”顧安成被她氣笑了,隨後在她額頭上親了親,去了客廳找藥。
他們訂的是總統套房,有些酒店的總統套房裏是配備家庭藥箱的,顧安成找了一圈沒找到,就給樓下前台打電話,才知道他們這裏不配備藥箱。
但這個時候,附近又沒有藥店,稍遠一點的地方,車也開不出去。
無奈之下,顧安成跟夏梓欣交待了一聲,然後下了樓,跟酒店員工借了幾個保鮮袋,然後去外麵裝了一袋袋雪回來。
大堂經理看不過去,得知夏梓欣發燒了,動員了全酒店的人,才找到了半盒感冒藥,雖然帶退燒成分,顧安成擔心藥效並不明顯,又拜托酒店廚房的人做些薑湯。
被顧安成叫醒之後,夏梓欣就再沒睡著過,她腦子裏亂成一團漿糊,一會迷糊一會清醒,但大多數時候是迷迷糊糊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聽到顧安成開房門的聲音,不一會兒他已經走進了臥室,身上還帶著一絲涼氣。
“你去幹嘛了?”她躺在床上,癟了癟嘴。
顧安成把雪袋放到冰箱裏,然後脫了外套才敢坐到床邊,但即便如此,他身上還是散發著一股涼氣,“我隻找到半盒感冒藥,你先吃了,等過會薑湯熬好了,你再喝點,發發汗。”
“我可以說不嗎?”夏梓欣有些不情不願,她的手從被子下伸了出去,摸到了他的手指,“你身上好涼,你抱抱我好不好?”
“好。”顧安成應下,立馬脫了下鞋子上床,但他隻敢隔著被子抱住她。
果然,夏梓欣再次癟嘴,“這樣一點都不涼。”
顧安成好氣又好笑,“現在貪涼,讓發燒更厲害怎麼辦?”
夏梓欣委屈地看著他,眼睛閃閃發亮,像是要哭。
顧安成怕了她,還好他早有準備,他先去浴室取了毛巾回來,然後用毛巾包住保鮮袋,這樣就能擋去一些寒氣。
弄好這些之後,顧安成才把簡易冰袋敷在夏梓欣額頭上,“舒服點了嗎?”
夏梓欣點頭,露出孩子般的笑容,“你這招雖然老點,但還管用。”
“那是,招不在老,有用則靈。”顧安成得意,指肚刮蹭了下她的臉,觸手一片滾燙,他幾不可見的皺了下眉。
如果冰敷不好用,再用薑湯發汗吧……事到如今,顧安成隻能這樣辦。
突然夏梓欣臉色微變,她抓緊他的手腕,緊張地問他:“你不會把我們堆的雪人給挖了吧?”
他曾經做過這種事,她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