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易盤坐在蓮台上,一動不動,臉色陰沉的可怕,整個幻象殿堂之中,也很沉默,沒有一點聲音。
盡管幻象殿堂中,慢慢的坐著十幾萬魔法師!
太易死死盯著下麵跪著的中年魔法師,慢慢的,一個字、一個字的問:“你說的可是真的。”
前麵是一個中年魔法師,從麵相上能看出,是個被生活壓迫了幾十年,對現實很無奈、很失望,人生也很失敗,那種老實的聯邦最底層人員。
隻是,這個世界上,不管貧民、乞丐、記女……都是有尊嚴的!
而此時,這個男人匍匐在前麵的蓮台上,尊嚴如廉價的垃圾一般被丟到了一邊,臉色蒼白,淚水肆意,對著太易不斷磕著頭,祈求著什麼。
男人很痛苦!很憤懣!很委屈!
他不知道老天為何要如此待他,就算他在現實活的很失敗,可是為什麼遊戲中還是如此?他不知道這是為什麼,為什麼在他剛找到一點心靈上的寄托,就被人生生的扼殺了。
(追隨者複活點沒了,被殺死後徹底消失。在野外殺死,身上的詛咒氣息會濃厚十倍,懲罰和殺人差不多。而在城市內,惡意擊殺無複活點的追隨者,大陸對於這種懲罰十分嚴厲,隻要被捉住,就會被打入天牢最少一年。在天牢內,不管是追隨者還是玩家,身上的經驗會不斷減少,等級也會隨之慢慢掉落……若是在裏麵呆的時間足夠長,那等從牢裏出來,或許你就直接從高階掉到了零級。並且,坐牢期間,下線時間不計算在內)
這是為什麼!
僅僅隻是因為一件二階白銀裝備,他的一個追隨者就此消散在世間。
還有他做出一點反擊有錯麼?他們為什麼還不放過自己,又追到城裏,又把他殺了兩次,甚至他的追隨者也被殺了。
是的,死了,複活點已經沒了,徹徹底底的死了!
那是個很漂亮的原住民女劍客,從她追隨他開始,他就發現自己瘋狂的愛上了這個追隨者。盡管知道此事的玩家都嘲笑他,笑他現實老婆跟有錢佬跑了,竟然可笑的去打原住民的主意……
可他不在乎,依舊實心實意的去追求這個女原住民,而且他也成功了!
……
事發後,盡管那個出手的人要麵臨被關押兩年的懲罰。可那不一樣,那是個玩家,他大可利用自己五次轉生的機會,重新自殺轉生,而他的愛人卻徹底的消散不見了。
他想報複,可是他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無權無勢,隻是一個剛剛晉升二階,卻又被打回一階的小法師,他又沒有什麼足夠強大朋友,這讓他如何去麵對那些龐大的勢力?
就在他絕望、無奈中,他不知道為什麼就想起這個看起來強大,並且很神秘的老師。
……
太易臉上陰沉之色慢慢收斂,重新恢複到平時的祥和平靜。
這是一次考驗,在這個中年魔法師朝他跪下的時候,太易就已經明白。從底下那十幾萬雙,滿含期待和恍惚眼睛中,太易知道,這次的事情已經不是小小的,替一個一階魔法師弟子複仇的問題了!
這件事處理的好壞,直接的關係到太易能不能徹底折服這群魔法師,能不能徹底讓他們死心塌地的跟著自己走下去。
處理的能讓他們所有人都滿意了,那他在這裏地位將會牢不可破,他的威信會直線上升。處理不好,他從開始到現在的努力,都會化為泡影,樹立起的威信也會蕩然無存,更不用談什麼全部收攏。
而且也關係到他將來在大陸上聲譽,一個不好,就算他將來再做出多大的成就,也無法洗涮這個汙點。
“起來吧!”太易眯著眼睛,看著這個激動的有些顫抖的弟子,輕輕的問出聲:“是哪裏的人?”
太易能理解他現在的心情,他知道神賜上原住民也是可以和玩家結婚。隻不過想要結婚,就必須要經過愛神殿的考驗,考驗十分苛刻,想要通過十分難。倒不是需要殺怪什麼的,而是愛神殿內好似能直接看透所有人的心靈一般,是不是真心實意,進去就知道。
所以能通過的人,要比玩家之間的感情,還要來的更深刻,更刻骨銘心!
“老師!”中年人沒有起身,隻是抬起頭看著太易,一張慘白的臉上滿是淚水:“老師,是淩雲軍團的人。”
“淩雲軍團?”太易微微一愣。
“好!好!好!”
太易突然起身,一連說了三個好字,但字字尖銳,分明是怒極反笑。把長衫的袖子一拂,依舊是很平淡,但刺骨寒冷的語氣:“好個淩雲軍團,好個林家,當真是好啊!”
話停,太易扭頭冷冷的看著地下十幾萬的魔法師:“林家的朋友,還是請出來吧,得勞煩你給我帶句話了。”
太易知道,在這個幻象殿堂裏,被混入了不少的其它勢力的殲細。這種事,盡管他不喜歡,可是以他現在的能力,無法阻止,也斷絕不了。